【人生在世,不过是白驹过隙的遗忘罢了】
待白浅到青丘看到凤九,她实在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真是担得上毫无道理四个字。
眼前这个把陶铸剑舞得天花乱坠斩落一地花泥的少女,轻歌曼舞间仿佛天地间的万物于她不过无物,风起花落,朦朦胧胧间白浅像是迷了眼睛,再也看不清红衣的少女。
她站在花雨间,没有动,
恍恍惚惚迷迷茫茫地想起年少的凤九。天上地下唯一一只九尾的小红狐狸,从小古灵精怪俏皮可爱而又不受约束。她和白真多多少少偏爱她,不知不觉间就已助长了她不修不饰,敢作敢为的性格。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实则真实的脾性也被她的天真烂漫悄悄掩盖,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凤九的性子并不见得多好时,她已追着东华帝君跑了整整一百余年。
白浅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当年本该看到结果。
她与东华错付了一世情缘,伤情了余下的人生。
用情至深
“行了小九,请姑姑去喝一杯”白浅轻轻地唤了一声,抬步往青丘的石洞里走,背后凤九收剑入鞘,踩出一地沙沙的声响。
石洞里有些阴凉。凤九给她上了一碗温茶。
“姑姑请用茶”
“你也坐吧”白浅接过,扬了扬手示意她坐。“一个凡尘劫惊动了多少人,你倒是在这儿安安生生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凤九抿嘴一笑,温温软软地笑了“那我也没办法呀,大伙儿着急我也灭不了火,那破劫迟迟不来我也要不来它”她伸手拿过白浅放下的茶杯,拿起旁边的茶壶,想要给她温一遍茶盏。
“你是没办法”白浅按住她抬起的茶壶,就着她的手将茶壶放到地上。“眼下我要同你说的事,怕是会惊着你,小心烫了手”
“我记得你曾自断狐尾,去三生石上刻字”白浅一手拿着玉清昆仑扇,一手轻抚着扇上清凉的玉石,她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凤九的神色。
“是”良久,凤九轻轻应到。
“那你可还记得,白凤九旁边,刻的是什么”白浅手中动作未停,仍不去看凤九。
“记得,文昌帝君”凤九的声音压低,透着淡淡的茶香,轻轻浅浅地,带进她早已封尘的记忆。
“好巧不巧”白浅将玉清昆仑扇放在桌上,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前两日闲来无事探听天命,恰好知道了凤九的命薄上,和你一同历劫的那人。。。”
凤九避开她的目光,伸手握上略带温度的杯盏。
“好巧不巧,那人,也叫文昌帝君”
杯盏应声而碎。
凤九出神,定定地看着割伤流血的手指,复而轻笑。
“我的命从来不由我定,人生在世,不过白驹过隙的遗忘罢了,同谁一起,一世三世还是九世,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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