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季节,傍晚接起快掉落的太阳,手重了些,染得天地半边红。烟筒里缕缕青烟升起,飘进鼻孔的家常味愈来愈满…
屋里等你的人儿,心急。硬是出门,站上桥头好望得远些。往常半边的红被夜吞咽前,你就出现。今儿明晃晃月牙爬上了头,还没归家。桥头上来回踱,抬头眺看,依旧没你。
二日,放下手头的活儿,也不顾院里的娃,去桥头等。
三日,裹着行囊,背起娃。走过桥,去寻他。 …
数月归家,尘土已盖住锅灶瓢盆,后院独一株梅花傲立风中。 仍是去桥头等,又回去。等,又回去。…
冬去春来,晚风吹皱了河面;春末夏初,柳枝弯成了细腰;秋来冬近,落叶轻扫大地;四季走了又来。冬夜,见那独一株的梅花还在。 …
……
没个招呼,就匆匆往门里赶。嘴里喊着女人的名儿、心里念着多年不见的娃。瞧见女人,拥入怀中,摸摸她头上的发,额间的褶,手掌的纹…
再不远走了。娃在地府有人照看,我俩在家互相作伴。
再不让你在桥头等了,逢半边天的红被夜吞咽之前,我必归家与你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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