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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作者: 赖樟龄 | 来源:发表于2018-07-18 15:04 被阅读0次

    “驾”!“驾”!他策马扬鞭,后面尘土飞扬,尘埃纷纷落在路边两旁的草木上。

    公元720,正盛唐时期。这个青年血气方刚,精力旺盛。23岁,辞别恩师和家人。载着满腹学识,要去为国建功立业。

    他憧憬报效祖国,边塞杀敌。

    到了并州上党,做了一个小书办。

    他在这里看到了长河落日圆,看到了胡马雁门,也看到了战士屡吃败仗,血流成河,守将无能。

    他从边疆看到了盛唐繁华背后显现的阴晦。

    秦时明月汉时 ①,↓

    万里长征人未②。

    但使龙城飞将 ④,

    不教胡马度阴 ③。↑

    他两手一上一下紧握拳用力相对着——

    关还山在——一个都不能少!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抱负。

    他是,《出塞》作者:王昌龄————

    一样是秦汉时期的明月和边关,昔日龙城的飞将李广却已不在,匈奴南下牧马度过阴山,却无良将可敌。

    这段军旅生涯中,无法施展出来的才华告诉他:面对现实的压力,要实现政治抱负,先要让自己先变得强大起来。

    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王昌龄《青楼曲》二首诗曰:

    白马金鞍从武皇,旌旗十万宿长杨。楼头小妇鸣筝坐,遥见飞尘入建章。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缦绾上青楼。金章紫绶千馀骑,夫婿朝回初拜侯。

    诗中呈现的凯旋而归的历史画卷,使人联想到李世民时代的军纪严明,国容威赫,实力强大,妇人看到将军、战士、丈夫荣归故里满心喜悦的心情。

    他要用仕途去改变国运如盛唐前期,他要学名相房玄龄;要说学张九龄;要学狄仁杰……

    可是房玄龄有善听纳谏的唐太宗;狄仁杰有明察善断的女强人武周……

    而他呢?而此时的唐玄宗正逐渐沉迷于酒色而怠慢于国事。

    公元727年,王昌龄去应试,在应试的学子中,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有六七十岁的老翁,王昌龄三十岁才去应试,可是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实现梦想。

    开元十五年,进士及第,授秘书省校书郎(官汜水尉校书郎),这么小的官,哪能实现心中的宏图?王昌龄憋着嘴。

    4年后,王昌龄再次回到长安应试,这次他选择了博学宏词科,结果又再次中举,没多久授予汜水县尉。

    开元年间,正是盛唐气象的鼎盛时期,王昌龄在诗中对盛世景象崇拜不已、忠贞不已地加以歌颂,对盛世的信仰,而现在陷于深深的忧虑。

    导致他稍得志后以九品芝麻官却敢

    歌颂鼎盛,却也针砭时弊。

    他的一生都在期盼,都在啰嗦,都在希望国家变好。

    说这不行,那也不行,结果总是惹下众怒。

    终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737)丁丑,在汜水县尉任上,王昌龄四十七岁。因对张九龄被罢相表示同情,“得罪”李林甫等当朝权贵,遭贬岭南。

    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投笔从戎,投戎从笔都没有实现心中的渴望。

    被贬的他极度苦闷写下:

    寒雨连江夜入吴,

    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

    一片冰心在玉壶

    是给好友的交代——“我仍然没有沉沦,我仍然在寻找真理”。

    该说的话还得说该做的事还得做,不管到哪里照样作我的诗喝我的酒交我的朋友,志我的气。

    739年秋冬走到了湖南岳阳,遇见了大诗人李白,两个人一见如故,在洞庭湖畔,边泛舟边吟酒,喝了个昏天暗地。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李白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才情张扬,锋芒太露,不拘小节,遭致朝中同僚的谤议非难,指指点点,孤立独行中还算有知己可以畅谈和倾诉,是文人们相互间最大的慰籍。

    然而,他对时代的公正并未失去信心: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仍然想再次孤蓬自振。

    然而安史乱起,还没来得及再次振作,王昌龄被刺史闾丘晓所杀。

    有人说刺史妒才;有的说太锋茫招致;有的说枪打出头鸟,总之,在大家善于自我保护的年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多少人求官,升官是为了光宗耀祖,荣华富贵,而他却是从容地:

    投笔从戎,在找回去的路,投戎从笔,也在找回去的路,无论身处何境,都在寻找梦开始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永远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不是他不想回,而是回去的路被永远被阻断了。

    他的政治抱负是改变改变军容国貌,却最终在边塞留名。

    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看到这个古典的美就有一种欣喜若狂,你也可以说它是那么的陈旧,但,那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里可有久远之前的洞房花烛夜?

    那里可有似曾相识的梦中人?那情形时隐时现,是那么的真实可恋。

    难道,那里藏有我们曾经的盛世繁华?

    也许,那个地方是世人终极家的归宿——

    在人心不古的年代——

    那种古典——那里边就存放着我们已沉睡久远的初心。

    而在实现中:

    人生无数不同场景的梦总是带着行李早早候车找回去的路,在某个地方

    久久等待,却发现车早己走了;

    有时发现家就在桥的另外一端,桥却被可怕的夜色淹没了,心中充满了恐惧——回去的路,望而却步;

    或者是天暗的吓人,自己在雨中找不找回家的方向;

    梦中总是找种种理由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自我。

    生活中的我们也是一样,我们在试图用种种方法挣扎都是徒劳,都在被财、利、色、权及生活及琐事久久困住——

    有时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阻力太多;

    有时我们不是没有话可说,而是我们不得不把刚到喉咙话压回去了,妥协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当人一次又一次的梦中失望。

    继续流浪和逃避。

    终于在茫然生存中遗忘了回家的路。

    而王昌龄一再对命运的改造升级和抗争似乎没什么时候东西能阻止他,他那初心的锋茫毕露,却被时代的黑暗吞噬了,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们有些美,和美好被生活替代了,被琐事麻木了,被生存压碎了——

    而这个美好是要付出代价,甚至付出生命的,不是我们每个凡人所能做得到的。

    王昌龄被刺杀,而梦想,被阻断了,在追逐梦想一次又一次失败时,灵魂却成功地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了归宿时存放初心的家。

    而生命中我们有多少人来了,却再也没能找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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