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大凉山
五十多年前,英俊的父亲十八出头
乘坐着没有座椅的闷罐火车位移到西南边陲
从此,故乡简阳的小山丘越来越远
远到还是少女的母亲
站在一个叫雅安汉源县的花椒树下
禁不住泪流脸颊
那时经过三天二夜,这个十几岁的农村孩子
知道了什么是远方,也知道了
大凉山,命中注定的第二故乡
青春在手风琴上一次次回荡
向西再往南,一个叫普格西洛煤矿的地方
父亲怀抱钻机掘进矿洞
想起老家,想起度日如年的我的母亲
他钻探的每一条隧道都是如此深邃并且情深
那几十年哦,父亲在弯弯曲曲的矿道背扛着煤块奔跑
不知,做了多少有关思妻念儿的梦
于是写信,源源不断地写
直到把夏天的雨全都写成了冬的雪
这一辈子都辛苦独立的父亲
而今,您是不是又去八百里大凉山
钻探新生命的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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