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31日凌晨03点42分,我合上了《最好的我们》的下册,扔掉堆了一桌的擦鼻涕的卫生纸团,照了照镜子:已经有点歪斜的框架眼镜把左边的鼻梁压出了一道红印,脸颊上长出了几颗小小的痘痘——而几小时后就要赶早上8点的班车去另一个校区写代码,实在有点茫然现在到底该睡觉还是该撑着不睡直接去。
还是回到书的话题上。从下午7点取快递回来,其间除了玩手机聊聊微信以外,基本没怎么停一直看到现在,整个过程只能用又哭又笑来形容。最开始看到耿耿中考运气好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在学校成绩垫底却还可以厚脸皮地在假期时接受来自亲戚朋友的褒扬,语文英语还可以数理化偏科,在文理分科的时候摇摆不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艰难地留在理科……刚看了前面几章的我跑到沙雕姐妹群里屁颠屁颠地炫耀:“爷就是耿耿?”
结果看进去后还是没心思聊天了。只能说人的感情和快手里美颜拉满的人脸一样——变大变小真奇妙(对不起最近土味看多了只能想到这么低俗的比喻,不过又不是写高考作文用一用也无伤大雅)。它宏大时,望着主席台上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排列整齐的众人沉默,注视,我从小就不吃这一套,但小学时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会经常湿了眼眶,而那时心中想的也确实是抗日的艰难、中华民族之崛起的振奋等恢弘无比的话题。可感情在细微时,也不过是你在大学课堂上玩手机的间隙,看到旁边的女生也在看手机,内心窃喜过后忍不住偷看,却发现她是在用手机看老师给的PPT而你却是在百无聊赖刷微博时的那种失落和颓废感;或者是多年过去你还是能记起中学时某个男生体育课结束后坐在你旁边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以及那时心里涌起的一种奇异的酸楚。它细微到你甚至不记得它的导火索是什么——就像多年不学文史类科目的我还是清楚地记得初中历史课里学过的一战导火索是萨拉热窝事件。你不记得前因后果中间缘由,但却记得它本身。
总得来说感觉我和耿耿很像很像,虽然这可能仅仅因为我太矫情,所以看到什么言情女主就要把她当作自己。从普通高中来到重点中学,在进入高中前完全没上过预科,加上初中生活实在太滋润,再加上留恋某个同学,那时听到一个新同学说自己的目标是港大,还不知道下次数学大练习要怎么度过的我回家在我妈跟前哭了很久。迷茫无助,都是一样的。但是到高二时我已经被当作进步大的几个典型例子被拉到讲台上传授经验。其实我比耿耿运气好了很多,但我至今也没有她那么外向。
共鸣很多,但是我的反应是笑比泪多,直到看到了这一页的第二段,突然就绷不住了,也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人,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开始很大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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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后看到第三段,于是重复之前的行为,甚至变本加厉。以前我觉得文字不论如何终归是模糊的,不论定义多么精确用词多么规范。但这段话却让我觉得,可能文字和字母组成的那些公式定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平等的。我用心喜欢过的人在我心里好像至今也仍是这样:他理应事事出众桩桩件件都令所有人印象深刻,他不论如何最终一定会是最完美的那个——即使在其他方面也许有某一项指标能够将每个人的能力都记录为实在的数据并依次排序,我还是会有一种没有来由却异常坚定的信心,如果属于他的那个数字高,我就觉得那是他应得的;低了,便是测量方法不准确,外界因素影响才导致的。总之结论就是他在更深层的意义上一定会是最优秀的那个,即使有许多人每次看起来都比他出色比他耀眼夺目,在我心里却永远有一张雷打不动的排名表 on which 他永远排第一个,他一定是特殊的那个。
其实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把他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才会有了这种心态呢?就像警察在审讯时是不允许带着“这个被审讯的人就是罪犯”的假设去进行的,而我在最初便认定了你是罪犯,所以才会理所应当地用一个个细小的事实去猜测和对应,最终扣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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