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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景那情(三)

那人那景那情(三)

作者: 平凡之梅 | 来源:发表于2019-02-17 09:19 被阅读47次

    平凡·原创

    红薯,是我们那个年代重要的主食和几乎唯一的零食。

    小时候,我和弟弟还没起床,娘就已经煮红薯饭了。我们醒了,睁开眼,就看见床头小桌上有一大碗红薯轱辘。轱辘还太热,我和弟弟便趴在床沿,看那热气慢慢往上漂。红薯品种不一样,轱辘的颜色也不一样。有的轱辘是金黄色的,像凝结的蜜糖;有的轱辘是白色的有一圈红边,像小孩粉嫩脖子里戴的项圈。有的轱辘只是一色的白,又不是纯白般吓人,白里透点微青,像鸭蛋青色。红薯轱辘凉了,我和弟弟就抓起来吃。你一块 我一块,不争不抢,甘之若饴。我们在被窝里,娘是无暇顾及我们很多的,要喂鸡喂鸭,要喂牛喂猪喂羊。因此一碗红薯轱辘端上来,我们不洗手就吃起来。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卫生,现在想起来却仿佛嗅到了被窝里臭哄哄的味。工作后的我,是极少吃红薯的。但那时的我们饿啊,馋啊,没有别的东西可吃, 一碗红薯轱辘也是无上的美味了。

    林清玄因为小时候吃过母亲做的番薯,中年后依然怀念。我和他的怀念有所不同,我不愿意再吃曾帮我度过童年时代的红薯,却一样的怀念变着花样吃红薯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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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说他们烧的是暗窑。用手抟泥,团成一个一个鸡蛋大小的泥团(用胶泥最好,不易烂),垒成塔状。下面挖洞,用柴火烧。他们分工明确:有人去找红薯。(农家人,孩子们在人家地里挖几块红薯,是不算偷的。)有人去拾干棒,当然,还需要引火的软草。(农村树多,田头沟边到处是树,干棒很好找。)抟泥的人要多一点,需要几十个泥疙瘩。若泥不够湿,还有人想尽各种方法去河里打点水。有人垒窑,有人烧窑。这两样都是技术活,得仔细些的男孩子做。等到那些泥疙瘩都烧的黑红,就把红薯放到小窑洞里面,再用棍子把窑洞捣塌。垒得慢,塌得快,热热的土疙瘩都压到红薯上,再从旁边捧土埋结实,一伙人便一哄而散。

    玩的时候当然不会让视线脱离暗窑,等到红薯的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便扒开分来吃。烫得紧,两只手颠倒着拿。或者放到地上用手一块一块地揭,揭下来一块就用嘴吹,用牙齿咬,用舌头舔。最后,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哈地笑着,互相嘲笑黑嘴头,小花脸。手上的灰多了就在身上到处抹。那时候,吃的就是童趣。小伙伴们的合作精神那是相当可贵的。

    我们是烧明窑,就是挖一个洞,中间用铁丝棚一层,红薯放在最上面,在下面烧。只不过这样烧得红薯老是等不到熟就想吃,多吃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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