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她穿白色婚纱
他常与人分享那段故事
在心里面总刻着一句话
她,一生挚爱是理想
若干年后她着黑色礼服
他想让她讲述他的故事
在墓志铭上刻上这句话
他,一生追梦爱自由
“叫我回头跟博鸿商量下,看能不能从我书店拿些前让成尚去补习一年,就是在咱镇上也行。” 陆月清说。
“算了,念那些书有啥用哩。你不是上了个大学了,现在不还是在农村待着。” 陆父说。
“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咋到现在还提。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陆月清的眼圈有点红了。
“哎,妹子,你别往心里去,我就这么随口一提。” 陆父说。“要不是老早咱屋光景差、加上咱那个混蛋爸老在外头鬼混,凭你的文化程度和能耐,现在估计早都在城里落脚了,咋可能嫁给他们程家……” 陆父提起这些往事异常义愤填膺。
“哥,你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要是让博鸿听到多不好。” 陆月清说。
“我知道。哎,人这命啊,往往这一辈子就在于年轻时候一个不经意的选择,你说你当时要是继续跟西安那小伙娃映辉在一块,那现在不知道日子有多滋润。” 陆父说,他脸上挂着笑容回忆着说:“那小伙娃第一回来咱屋里,可是被咱那穷得响叮当的屋里给吓住了,一块硬邦邦的包谷馍硬是给咽下去了。对你对咱屋里人都热情得很,没回来还要从西安买些吃的和衣服带过来……”
“哥,你今个是咋了? 竟提这些让人心烦的事。” 陆月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哥哥。
“赶紧跟哥说下,后来你再见过那小伙没有,还保持着联系不?” 陆父问。
“你别说了,一提这事我心里就难受……” 陆月清握着胸口,神情黯然,当年的一切似乎又从记忆的角落跳出来,都清晰而历历在目地浮现在脑际。
那年陆月清刚好十八岁,她作为县城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女生,在西北大学法律系读大二。天资聪颖,且质朴迷人,带着乡村姑娘特有的那种野性美和在校园生活里积淀的那种沉静温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也是那届西北大学法律系的系花。
加上她相对活泼开朗的性格、经常代表系里去在学校公共场合打辩论赛和为校园广播台做主持,因而几乎成了学生里的全民女神。追求她的人可以说用一火车皮也拉不完。
这里面有纨绔子弟,也是有诗人才子,不过他最终选择了班上看似普通甚至木讷的一名叫杨映辉的男孩。
她当时还跟哥哥提了这个小伙子,哥哥也很不解地问,那么多追求你的同学,为什么就偏偏选了这小子。
陆月清笑着说:“因为这小子犟得像一头驴,跟咱屋里人一样。”
——《十年》
晨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