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美贞到楼下点了碗沙茶面,正琢磨着坐哪张桌子,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老板善富正独自在那吃面。美贞端了面坐到了善富跟前,微笑地和他打招呼。善富见是美贞,偷偷到柜台又点了两样小菜。
“你喝什么?”
“不用了,老板。”
美贞见善富站到了冰柜前,只好说:“可乐。”当时美贞正是例假期间,不能喝冷饮。
善富是80后,谈过几段感情。互联网创业的忙碌和压力让这几段感情皆无疾而终,如今单身。起先三言两语聊着工作,一顿饭下来也就打开了话匣子,相同的兴趣爱好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彼此的心扉。善富结账时,美贞已是两瓶冷饮下肚了。
说来也巧,打那次遇见后,他们在这家面馆遇见的次数越来越多。美贞见善富的时候,少女心的脸上起了红晕。夜宵后,他们闲步在无人的小巷和静寂的夜里。看着美贞的眼睛,善富的心荡漾起层层涟漪。忘记了谁主动上前的,他们羞怯的唇齿相依。这一吻在美贞的心里激起万丈波澜。对善富而言,久别的吻是如此的美妙。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凝固。美贞和善富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再一次深刻的吻起来。他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她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可是上班、下班,美贞满脑里都是他的影子,无法自拔。善富也经常留下美贞,加班。
夜深了,凉风吹来,让他俩都打了个寒战。外面下了雨,他们只有一把伞。善富说:“我送你回家吧”。善富伸手揽住了美贞的肩膀。美贞开始感到点点暖流向她袭来。美贞就缩在善富的怀里,他的心跳的好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美贞楼下,雨还没停,巨大的雨幕把天地都遮住了。他们的心已不能平静。美贞上楼,善富跟着。进门后,她被他再一次吻醉了。美贞没有拒绝善富的触碰,她像吃了棉花糖,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们沉浸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里。美贞把身体给了他。
平常她的例假非常的规律,未曾推迟过。美贞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自己……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个清洁工,她每天风里雨里工作,不舍得买一盒化妆品,长年穿着工作服,只为了让美贞穿得不被人看不起。自己如今这样,岂不是给她丢脸了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给善富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我陪你到妇幼,咱俩去做个检查吧。”看到善富的回复,美贞喜极而泣。
美贞怀孕了,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什么异常。
周末,善富开车带着父母和大伯到美贞家提亲。坐在车上,美贞有点紧张。父母住的是两室一厅的公租房。看看善富的父母,她害怕会让他们失望。美贞的父亲羸弱瘦小,在厂子里上班。母亲她那一头剪短了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皮肤粗糙暗沉,仿佛能看见毛孔里的污垢。
面对善富的父母、大伯,母亲开门后想好的欢迎词也忘了,脸两边点点的雀斑仿佛也局促不安起来。善富的母亲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主动拉美贞母亲聊起了儿女小时候……原来善富的母亲也曾是清洁工,俩人愈加亲近,一口一句亲家母老熟人似的话起了家常。
晚上,美贞和妈妈一起睡。
妈妈说,“善富家是好人家,你嫁过去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亲家母说要给我寄包裹,你告诉她不用寄了。”
“什么包裹?”我好奇的问妈妈。
“亲家母说是平常的东西。她女儿在日本去年托人带回来的。亲家母觉得好用,这回寄了好几瓶回来。说是一种啫喱,涂在皮肤上能将毛孔里的脏东西带出来。她说那个一定要干搓,有什么电?能吸附灰尘……涂到脸上、手腕、膝盖、脖子,轻轻搓两下泥就掉下来了。她一个星期就要搓上一两次。”
美贞一听,好像是去角质的产品。
妈妈絮絮叨叨的还说了许多,美贞枕着妈妈骨感粗糙的手臂有点不舒服翻了个身寻了枕头上一个舒服的角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就在美贞返回公司上班前,包裹寄到了。美贞帮母亲打开,里面林林总总八九样护肤品。美贞拿起咪一喵去角质啫喱,正准备告诉母亲它的使用方法。母亲拿起包裹里一个粉萌的包装袋,惊喜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怎么还像靴子似的?”
“那是咪一喵去角质足膜。”
善富一行人来家里时,由于没有多余的拖鞋,他们是光着脚进屋的。善富母亲的双脚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四十几岁的女人,不像母亲的手足满是厚茧。那模样看上去真不像是做过清洁工的。
看着妈妈爱不释手的把玩,美贞心里像被重击了一下。同样是清洁工的儿女,这几年自己竟不曾善待过和自己一样拥有少女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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