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最忌恨的武力就是打人脸,脸就是面子,脸代表一个人的尊严,而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严感,记得读小学三年级时,有个大龄女孩因为和我家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喜欢亲近我,经常想摸摸我的脸来表达她对我的亲密,我逃避一两次后,有一天正色的对她说:一个人的脸代表一个人的尊严,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脸,请你以后不再有此动作了。她宽容的笑了一笑,说道:人小鬼大。其实那个时候对于尊严我根本还没受到任何的教育。
周末骑行在通往花卉世界的路上,身边一母亲突然给大约10-12岁的女儿一记响亮的耳光,我当时傻眼了,是什么问题要用耳光来解决?震惊的不屑的望着打女儿的母亲,又同情的转向被打的女儿,母女俩各自嘟囔了两句后,一前一后恢复原样继续前行。也许这种行为已经成了母女俩解决内部问题的一种惯常模式了。只是我对于这种模式感到尤为痛心。
每每看到这种画面,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痂就自行剥落,鲜血淋漓,疼痛不已,不得安生。而一直以来却又在有意逃避,不愿直面也不敢直面自己所犯下的一个错误,那股流淌在骨髓里的自尊、傲慢、自私、狭隘牵引着我一直逃避,而逃避的过程中明明很累很痛......是该停下来正视这份疼痛和愧疚了,哪怕这个痂一直会应景剥落生痛,但是面对总比逃避让人心安。
那是在我人生的低俗时期,奋斗十年后一切重又归零的时期,愤恨委屈无时无刻不緾绕着我,一根小小的导火线就这样让我爆发了,我用我自己最憎恨的方式——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无辜软弱善良的妹妹脸上,以此发泄一直以来的怨愤。我用尽力气保护自身那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里在骨髓里的尊严,却毫无怜悯的践踏着亲人的尊严,愚蠢暴戾的行为不但不能平复心中的怨愤,伴随的却是一生的悔恨、愧疚和心痛。
上周六至今,这六天以来,一直矛盾着犹豫着徘徊着半遮半掩着心中的这份痛,找各种理由各种托辞又想拖延蒙混过关,又想让时间再次让它结痂,可每天清晨醒来,这份痛却不依不绕的刺激着我,使我再也无法逃遁了。虽然我知道妹妹早已淡忘了,但到了非剖开自己的心结不可的时候了,我要郑重地对妹妹说“对不起”,从今往后,我要用另一种行为另一种方式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一生,我也许犯过很多错误,也许也会有人不能原谅我,但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的,唯有这一记永远抹不去痛的耳光。它就象一颗钉子钉在水泥墙上,即便拔了,那个钉子眼永远都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