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你晾在一边。”布兰德一边用铁钳翻着香肠,一边说:“我真的太爱干这件事了。”
他指的的是烧烤,而我是他的客人。
来的客人不只我一个,但我很重要,当然不是因为我这个默默无闻的打工仔,而是因为他儿子把我儿子视为好朋友。
他从一卷锡纸中拉扯出一张,像刀切的一般把它扯下,把这个近乎正方形的亮片铺在烤架上,撒上黄油屑,放上红薯块,再撒上一层黄油屑,然后是薄薄的一层盐,折起四角,压实。一个正方形的小包出现了,里面在啪啪作响。
“以前我们每周都烧烤。我有两个烤架,一个像这里的,是用木炭的,一个是烧煤气的。”他又做了一个锡纸小包,这次里面是胡萝卜,他一边把新的锡纸小包压实,一边说:“煤气的烤炉热得快,也容易。你知道,就是不用收拾这些木炭。不过我还是喜欢木炭烤出来的味道,这更像烧烤。”他把装红薯的锡纸小包翻了个个,劈劈啪啪的声音更响了,一股黄油的香气从缝隙中飘出。
“爸爸,我能吃了玉米吗?”
他儿子跑过来了,而我儿子不见了踪影。
“好的,占着黄油吃,这样。”说着,他示范这把玉米在黄油盘中滚了一圈,还撒上了点盐。
“嗯,好吃。”
小男孩笑着跑开了。
“我能这样做一整天。”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能看到孩子喜欢,我也能做上一整天。
“听说你跑步?”他翻烤着剩下的玉米,问。
“对,每天五公里。”
“那你穿什么跑鞋?”
“新百伦,阿迪达斯,ACIS,我最喜欢穿ACIS。”
“啊,我也穿过ACIS,但常穿的是BROOKS。我的脚有些平,必须穿特殊的跑鞋。”
我看了看他的脚,那是一双大脚,和他六英尺八的身材很配。
“所以你可以看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警察说:“我只是在那里烧烤,参加一个孩子同学家里举办的聚会。”
“所以你以为他是普通人,只是一个喜欢烧烤的美国佬?”
我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会去核实你的证词,你先去那边等着。”警察一边摇头一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单间。
一共去了两家人,八个人,死了五个。
我坐在小房间里看着穿梭的警察们,猜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不光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大人活了下来,还因为他,那个喜欢烧烤的美国佬救了我,如果只是一个破碎相逢的陌生人,他干嘛那么做,他们一定会怀疑。
我以为这样呆在警察局就够糟了,但更糟的事情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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