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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12岁以前,我一直以为家就是我家这样的,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每天开开心心,没有争吵,至多拌拌嘴的那种,然而是我太天真,以为别的家都和我家一样,直到我认识了小老鼠姑娘。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初一开学的那天,那两颗欲流未流的泪珠停在她的眼眶,配上倔强的神情,我觉得也许能帮她做点什么,就递了张纸巾给她,因为这张纸巾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我知道了她那天哭是因为父母不睦(总是打架),长辈不亲(重男轻女)小老鼠姑娘成为父母的发泄工具,这还不算,父母离婚后不久,后妈进门随即生了个弟弟。就这样小老鼠姑娘的噩梦升级了,做不尽的家务、吃不饱的三餐、挨不尽的责骂、在九年义务教育推广这么久的新中国,竟然还不给读初中,理由很简单,一个姑娘读那么多书干嘛?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多省点钱给弟弟买奶粉才是正经。
为了读书,小老鼠姑娘总是趁课余时间去捡废品,以此换取微薄的收入,还常常被后母以保管为由强取豪夺。就这样读完三年义务教育,毫无悬念南下深圳去打工了。
作为一个15岁的未成年人,毫无悬念只能打黑工,每日工作日夜颠倒的干着,虽然这样很摧残人,但是姑娘年轻啊,自然被一群小年轻如狼似虎的盯着,姑娘在简单考察一众小伙之后,选择了追她最积极的那个,然后故事很老套,被骗搞出人命男的跑路了。
年仅15岁的她慌了神,因为没钱不敢去医院也不敢随便请假,更不敢告诉其他人,每天神经高度紧张,整个人消瘦的厉害,直到有一天晕倒在加工厂,工友们手忙脚乱送她去了医院,在医生告知说姑娘是见红有小产征兆,工友们才知道姑娘怀孕了,但是却集体沉默了,知道她处的男朋友已经不负责任的离开,虽看着她可怜,却也帮不上忙。留下了点吃饭的钱,就陆陆续续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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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虚弱的小老鼠姑娘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知道等待她的未来有许多无知的黑洞,孩子要不要?不要?需要流产,需要请假休息;要?需要更多的钱来保障自己与孩子。何况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如何去养活他?有时候人一旦陷入某一个定式就很难自己脱离出来,姑娘越想越害怕,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即使输着保胎药也控住不住,就像是孩子自己选的一样,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既然不幸,就选择放弃这次到来的机会。姑娘也像是默认一样流着眼泪感受孩子的离开。
夜半护士查房才知道姑娘弱的快没气了,赶紧对姑娘进行了急救,因为这次急救,长相肖似自家祖母还有熊猫血这一特质,引起了急救医生的注意,在通过病例加上医院八卦小护士们口中得知姑娘的遭遇后,不知是亲情使然还是其他,帮姑娘垫付所有开支后,男医生决定带姑娘去做亲子鉴定,来以此判断姑娘是不是当年丢失的姑姑留下的孩子。
结果再次狗血起来,还真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个认亲并没有马上推进,因为姑娘身体弱,还有遗失女儿的母亲(姑娘的外婆已经70多岁了)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男医生成了家庭代表,披着医生的身份对她各种照顾,渐渐的姑娘喜欢上暖男哥哥,虽然基于自卑不敢表达,但却开始每天期盼着男医生的到来。直到不知情的堂嫂发现姑娘和自己男朋友走得近,跑医院对姑娘宣誓主权时,发现姑娘与男朋友的祖母长得好像,顿时以为是自己没见过的小姑子啥的,就开始向姑娘示好和问东问西,在发现不是小姑子时快速的认了干亲,而处在局中的姑娘还是懵逼状态。但她知道帅气的男医生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自己没福气是真的了,而自己实在是太渴望亲情了,想着想着听不见堂嫂的话了,慢慢的闭上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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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姑娘醒来时,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与自己8分相像的老太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对不起姑娘,希望姑娘给一个弥补的机会,吧啦吧啦一大堆的说着,渴望亲情的姑娘感受到老太太的真挚、也想给自己重新活下去的一根稻草,姑娘声音怯怯却不扭捏的叫了声外婆。让一只在忏悔反思的老太太一时愣了下,随机发出了略带嘶哑哭腔与浓浓鼻音的一声:“哎”,随机抱着小姑娘,那一刻像是做出什么承诺一样,觉得应该尽自己所能,让姑娘过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生活。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给对方留言是高二上学期,姑娘和我说:“成长都会有伤痛,而时间会让伤口慢慢愈合,而我只需要向前一步。曾经觉得很难过去的坎,其实只要自己愿意迈开那一步就好,现在的自己完全放开,全身心的接纳了现在的自己,感恩上天的眷顾,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自己的至亲,在大家的陪伴中走出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有段话是这样说的:“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你认识生活的真相之后还依然热爱生活”。是的,后来的姑娘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继续读书,笑对生活。愿我的好姑娘能够得到善待,愿你雨后阳光,彩虹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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