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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心脏上动刀的人:读《打开一颗心》

那些在心脏上动刀的人:读《打开一颗心》

作者: 教书匠陈浩 | 来源:发表于2018-12-27 11:07 被阅读97次

    几乎每个人都会和医生打交道,但我们对医生的了解其实微乎其微。有时候,人们把医生看作天使甚至上帝,他们是救命恩人;有时候,人们会把医生看作恶魔,他们冷酷、麻木甚至残忍,生命的离去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

    其实,这些看法都只是人们情绪化的产物。世界上的确有庸医,有恶医;更多的时候,医生虽不是上帝,但的确是生命的守护神。他们用自己的热情与专业技能将无数人带出了鬼门关,捍卫生命的尊严和人类的荣耀。

    斯蒂芬•韦斯塔比,世界一流的心外科手术专家,他从医五十年,参与过一万多台心外科手术。他用自己手上的柳叶刀打开过12000颗心,对它们进行修补、切除、加强乃至更换。他开创了多项新型的手术方式与治疗理念,积极引入新技术与新材料,有力地推动了心外科技术的发展与更新。

    行医之余,韦斯塔比勤于写作,发表过数百篇医学论文,出版了多部专业著作,为人类医学宝库增添了丰富的经验与成果。更为可贵的是,在他职业生涯的暮年,由于长期紧握手术刀的那双手已经严重畸形,不得不告别了手术台转而从事干细胞研究和人工心脏装置的开发。

    与此同时,他积极地面向大众写作,于是有了这本精彩的书《打开一颗心:一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读了这本书,我们会知道,那些在心脏上动刀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们有惊人的天赋。

    韦斯塔比说:“我有一双灵巧的手,我的指尖和大脑直接相连”,他可以左右手同时动手术,他不仅动作麻利,而且准确,从不拖泥带水。这种程度的“大脑与手指的默契配合”在他看来,是永远无法靠训练可以达到的。

    他们有坚定的理想与信念。

    七岁的时候,韦斯塔比看到了BBC的一档电视节目,医生们依靠心肺机修补一颗心脏上的破孔。“我这个七岁的孩子在电视机前看得入了迷”,“就在那一刻,我决定要做一名心脏外科医生”,从那时起,这种理想与信念就深深地扎根于心,持续了六十年。

    学医和从医的过程中,韦斯塔比经历了很多挫折与失败。他清楚地认识到,医生是个高危行业,如何在一次次挫败之后迅速地重新开始,没有强大的信念是无法实现的。他说:“纠结于病人的死亡是一个危险的错误”,“我们必须从失败中学习,争取下一次有所改进。”这不是一句大话套话,而是每一个有所追求的外科医生必须经历的煎熬与升华。

    他们浑身充满着激情。

    韦斯塔比说“外科医生不是正常人”,他们都有着“变态的人格”。他们会整夜地不睡觉,只因为“罕见的病例永远是挑战”;他们会刚刚入住南半球的酒店,只因为接了一个电话,就立刻飞回伦敦,迅速走上手术台;他们不畏压力,善于冒险,“始终亢奋,渴望行动。从流血的病人到停搏的心脏,从手术室到重症监护病房”,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就是他们永不消退的激情。

    他们秉持冷酷的理性。

    “看见一颗心脏,你要忘记它是爱和奉献的源泉;看见一个脑子,你也不要把它视为灵魂的容器。忘记这些,统统切开。”紧张、急躁、畏缩……这样的人做不了医生,心外科医生常常走在康复和死亡之间的那根细线上,在关键的时刻,需要的不是你的同情,不是你的理解,甚至不是你的技术,而是你果断的拍板。柔软的人性,从来不适合在手术台上展现出来。

    他们仁慈,对生命抱有至高无上的信仰。

    韦斯塔比在书中多次强调,做医生一定要善待病人。“对我来说,心脏手术或许会成为每天的工作;但对病人和家属来说,这是一生才有一次的事,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历险。”他会和病人进行推心置腹的交流,他常常会在手术刚刚取得效果的时候立刻让家属分享喜悦,他为救治病人甚至不顾外面的战火与土匪,在他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挽救生命总是符合道义的”,这大概是“白衣天使”最真实的写照吧。

    他们许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面对终究会到来的死亡,面对医术的瓶颈,面对技术、材料的限制,很多时候,医生也只能一声长叹;有的时候,甚至一个红灯、一次等电梯也会耽搁抢救,更不要说远在别的城市了。当你急需医生的时候,他恰好就在,他恰好能治,这是多大的幸运啊!事实是,这种幸运只属于极少数人。

    当刺杀医生的事件频繁发生的时候,当越来越多的医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学医的时候,当几乎所有最优秀的学生都不愿意读医学院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将会在谁的手中?这个问题,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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