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全网都在以各种形式祝福自己的老父亲节日快乐。而我,已在十年没有父亲的父亲节中默默回忆我的父亲。
2011年阴历八月初十早晨七点多,还在医院监护室的父亲突然不行了。对于父亲的离世,是必然又是偶然。必然是因为心肺功能衰竭,偶然是早晨姐姐五点多送饭时还好好的。父亲患有糖尿病多年,进重症监护室就是因为心肺功能衰竭。那时是十一假期期间,我从外地赶回老家,就是为探望父亲。晚上十一点多,我到家,姐说明天再去看父亲吧,今天太晚了,医院不会给探望的。第二天早上,姐先去送饭,回来收拾收拾准备带我过去,然而还没来的及去,就传来噩耗。我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知道父亲的病迟早就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真的来临时,却欲哭无泪。我抱着三岁的女儿,两眼无神,我意识到:我的父亲离我而去了,我的父亲也没了。
父爱如山,却离我那么遥远曾经,我是父亲的骄傲。他很是偏爱我,家里的活从不使唤我,他宁愿使唤比我小三岁的弟弟,也不让我去做任何事情。所以后来才有姐姐在父亲的葬礼上说了这样的话:你最对不起父亲,他那么疼你,你却远在他乡。我知道,父亲之所以偏爱我,是因为我爱学习,成绩好。我的奖状贴满整个房间,有人来我家,最感叹就是满墙的荣誉。
我家,苏北小城镇,镇上方圆几里都知道我这个学习好,跑的快,小小年纪就代表市去南方大城市参加跑步比赛,还屡屡获奖的小黑孩。小时候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是~~的闺女,可出息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我也不负父母的期望,考入重点中学,重点高中,因为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练体育,一直坚持到高中,不舍得丢,高考报了体育院校。其实我更喜欢文科,早在小学外出到大城市比赛,别人买的是零食,而我把零食的钱用来买书。小学时我的作文就经常发表在报纸上,后来没钱买书看,我就看字典,大的词典,我给每个字编字谜,给每个成语串起来编成儿歌。到了大学,我仍然坚持看书写作,记得大学语文老师曾对我的文章疑问:这真是你写的吗?
母亲离世后,父亲一个人因为这所有的所有,父亲以我为骄傲,这是文凭不高的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他偏爱我。但是,后来父亲生病,三番五次的住院,在外的我无法照料,只有姐姐和弟弟在轮流看护,给钱弟弟不要,弟弟说:只要我能担负起,不要你们出一分钱。以前老家拆迁,姐,我,还有妹妹都口径一致要把所有拆迁款留给弟弟。零零年初近一百万的拆迁款还是比较可观的,所以弟弟觉得既然拿了就要担负父亲的一切。直至今日我们四个关系一直很好,从未因为钱有过不和谐。这应该是地下父母比较安慰的。
1997年,我大学毕业。不久,我母亲因高血压突发脑出血离世,那时我整个人麻木了,不会看书不会写东西,就连笑都不会,在母亲去世五年后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笑了,感觉从心里自己笑了,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行尸走肉了五年多。我才想到母亲的离世给父亲带来的伤痛更大,我们忽略父亲太久了,父亲就是那时查出来糖尿病。 糖尿病,是个坏病,要注意很多方面,否则会有并发症,父亲似乎很放纵自己,饮食不克制,情绪不稳定,似乎生活没有了奔头,我们几个轮番上阵说,他表面答应,背后仍然我行我素。以至于后来打胰岛素,并发症住院等。
十年过去了,其间,陆续写一些东西,对于过世的父母,就是提不起笔,不是不想写,而是想写的太多,不知道如何写起。不是不能写,而是写着写着就泪流满面无法继续。
今天是父亲节,不知父母在那边还好,不知父母是否还为这边的儿女担忧。
原上草,露初曦。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愿父母在天之灵,安好!安好!!
望着山,就想到了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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