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村医,在偏僻地一个村子里,有好些年了。他还有个招牌动作,吃饭的时候总喜欢把碗里的饭用筷子堆起来,然后又搅拌开,夹一口喂进嘴里,如此往复这样的动作,吃完一碗饭这样的动作总要表演那么几次,而且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就像他操纵着村子远近病人的生命一样,他是那种舍我其谁的自负。
那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穷,所以买什么东西一时拿不出来人民币就记账赊账,等有钱了再结账,对生病抓药这件事也是这样。标榜扶危济困,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天地良心的他也衍生出了自己的生意经:对记账欠账的病人前几付药只是稍微有点效果但就是不治病,对有钱的病人直接就是药到病除。所以他在变相的收利息,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病人生病呢。
他总劝人为善,劝人尽孝,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而且是激情澎湃,引经据典,听的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立地成佛。讲师级别的语言,迷倒了万千的信徒,于是人们总是内心激动,也就忘记了,其实他自己的父母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在自己好为人师的高尚名气下,有时不忘了给自己父母也来上几拳头或者几棍棒,就算是讲到激动处的发泄吧。他的悖论是,父母是自己的,但我是普天大众的神,我得把善良和孝顺讲给别人听,得树立自己光辉的伟大形象。
当与邻居发生争执时,他说他是知识分子,然后举起棍棒打断邻居的胳膊。宣称,“棍棒也,非我为也”。在处方笺上敏思苦想药方,同时到人群中去宣讲他的大法。
多少年了,他就像总统山上的雕塑一样屹立不倒,形象光辉万丈,他还是那样慢吞吞的做事情,唯一变化的是,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说话中总伴随着爽朗的大声发笑,他的信众也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都开上了连锁诊所,走出了村子。他吃饭的那个招牌动作也玩的越来越顺溜。时不时的给别人算一下他多年来的药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生意做的有多好。
听老辈们说,他以前穷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刚开始看病的时候真的是一个知识分子和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模样,做着与所有赤脚医生一样的工作,翻山越岭,不怕辛劳和路途危险,铲除着病人的病痛,只是不知何时他变得发达了,也就成今天这个光辉的形象了。
你说可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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