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说好的2点半,她回头看了看,A还在办公,看不出要出去散步的迹象。她倒是有些好奇起来。有一些男人是说话当放屁的,不知道A是不是这样的人。从她的座位出去一定会经过A的办公室,她听见A去厨房跟几个吃饭的员工说了几句有的没的,然后听见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她想这是A给的信号吗?他自己先出去了么?她穿好外套,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立刻出门。经过厕所,恰好看见A从厕所里出来回去了办公室,她没有叫他,不管怎样,她决定了要出去走走。
她从车上拿来了大衣和帽子,将两手踹在口袋里,一回头,竟然看见A跟在后面出来了,他们很有默契地在公司的停车场入口相视一笑,然后过马路沿着人行道“散步”。
他问她平时喜欢做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她说看看书看看电影,也看电视剧。他问她为什么想着剪了长发,是不是染过头发。他的这些问题不像一个领导该问的,但是她还是一一作答。她说是用汉娜粉染的头发,他说在印度只有新娘子在身体上用汉娜粉画画。
顺着路走天气倒也不算冷,他说起周末跟儿子媳妇和太太一起玩大富翁棋,晚上一起在网飞上看电影。她附和着,觉得可能是自己过虑了。他对她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聊的也是些家长里短。
回去的路上迎着风,就感觉很不一样了。他们并排走,道路很窄,两侧都是冰雪。他冷不丁地顺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因为穿着厚厚的大衣,能感觉他的臂膀,但他应该没敢真的压过来,所以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又好像完全感觉不到。
她故作不知,大步往前走指着天边的一道彩霞,故意拉开距离。也许他也感到别扭,把手偷偷拿下来,重新并排而行。风吹得头发飞舞,刮得脸都有些痛,他们都加快了脚步。
忽然他问,你要不要去看电影,我们可以找一个时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装傻,又担心含糊不清只会让他更加误会。
他说,周五怎么样,下班后我们去看电影。
我家孩子在家呢,周五我得在家给孩子做饭。
那周六呢,周六你有时间吗?
不好说啊,说不准。她恨不得要干咳起来,看见他很认真地等待着她的答复,知道绝对不能再含糊其辞,就明确地说,我老公的店里很忙,可能随时叫我去帮忙,我说不准有没有空。
为了弥补这个藉口的真实性,她便抱怨起现如今生意不好做之类。他不再说什么,好像接受了她的这个藉口。恰好他们回到了办公室门口,她本来要把大衣放回到车上,他告诉她公司里的挂衣服的橱柜,看样子他并没有生气,这让她略微感到放心,古今中外得罪领导可是要穿小鞋的。
她也说不清A到底是脸皮厚,还是城府深,反正能够这样随便跟女员工提出散步和看电影的要求,又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还真是要些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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