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被关入铁牢,已经是第三天了,铁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不仅是听不到往外提审犯人或者往里押入新犯人的声音,就连狱卒的声音也听不到。仿佛这一座牢笼,就只有他一个人,就只为了他一个人而存在。
哐铛一声,铁门下侧的送餐门打开了,饭食还算丰盛,这里关押的犯人都非一般身份,还不至于在口粮上克扣他们,三菜一汤,看来日头应该是到了中午了。
狱卒送完饭食就走了,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陈安想问他一句话,终究是没敢张口。
完全与外界隔绝的感觉,是极恐怖的。这座无声的房间里,三面围墙,一面是黑漆漆的铁门,仅有一点点火光从铁门顶端的窗子透进来。这四壁围拢下的空间,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他如果问出这句话,怕是得到一个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那样的后果陈安不敢承担,所以他选择不问。
狱卒的脚步声更远了,四周更静了。静到连吃饭,都不敢用力嚼,生怕惊动些什么。
如果这样下去,估计再过两天他就要被自己给逼疯了。
他张开嘴想大喊一声,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还是没有勇气。他看看手里的碗,用力地把它丢向铁门。
瓷碗碎裂和铁门的震动,让他震耳欲聋。可这雷霆巨响,对于铁门外的世界,像是泥牛入海,不见任何波澜。
陈安变得愤怒,连同木托盘和剩下的碗碟一起朝铁门扔去,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他亲自冲过去手脚并用,对着铁门一阵乱砸。他把这铁门当做了衙门口的申冤鼓,把自己一肚子里的委屈全都倒给了这扇冷冰冰的大铁门。直到手脚痛到没有知觉,眼泪也已经流干,他才渐渐地靠着铁门瘫软下来,绝望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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