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姥姥从小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很小的时候,每年一到腊八,天不亮的时候姥姥就会熬一大锅的腊八粥,让我们热乎乎地喝上一大碗,说是鬼害怕红豆,我们喝了之后就没有小鬼来缠身,也就不会生病了。
当然,姥姥还跟我们说过另一种说法:说有一个年轻人,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家里人劝他好好工作他不听,一直拖到了腊月初八那天,家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一点杂粮,无奈之下他只能把那点杂粮放到一起煮了一锅粥,之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辛勤劳动,过上了富裕生活。她说,喝粥是要提醒我们做人不能偷懒,要勤劳,勤劳才能致富。
腊八粥又叫八宝粥,一般会放八种料,姥姥最喜欢放的是小米、江米、黄米、黑米、红豆、葡萄干、花生和红枣,提前一晚把米洗干净泡上水,第二天熬上三个多小时,米软烂入味,红枣丝丝香甜,加上一块黄冰糖,香甜可口,热气腾腾,喝完一天身体都是暖和和的。
除了腊八粥,我们还要泡上腊八蒜。把剥好皮的蒜瓣放到玻璃瓶里,倒上醋,拿保鲜膜先封一层,再盖好盖子,放到阴凉处,等到大年初一吃饺子的时候,拿出腊八醋,蒜翠绿翠绿的如同翡翠一般,也没有了本身的辛辣,咬一口脆脆的,除了一点酸还有一丝儿甜。除了饺子,吃肉也会蘸点腊八醋,酸香爽口,还会激发原本的肉香,香而不腻。
身边很多人早就已经没有这样的习俗了,天哥也是跟我成家之后才知道这些习俗,也会跟着我在这不寻常的一天吃点对应的食物,守护着我的仪式感。
如果没有姥姥,我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些风俗,也不会觉得今天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姥姥总说自己守着那些旧习惯,现在的年轻人不会有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了。但是我跟姥姥说,有些陋习应该摒弃,但是这些好的风俗习惯要保留下来,并且会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这就是传承。
我也会给糖乖乖在腊八这一天,熬上一锅粥,泡点腊八蒜,跟她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记住些什么,留下些什么。有些记忆不该被遗忘,我们需要用食物或者某些事情提醒自己,他们曾经来过。
我们要用这些微小的仪式感,跟平凡的日子区别开来,让这一天,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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