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程,是特殊的一程,是生命的最后一程。
最后一次见大姑,是十六年前。大姑得的是喉癌,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她气色还好,还能给我们倒水,只是化疗让她发不出声(现在看来,大姑那时应是食不能咽了),拉着我的手不放,一个劲的掉眼泪,我悄悄地问姐姐“大姑为什么一直哭呀”?姐姐瞪了我一眼“你傻呀”!我不傻,姐姐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我没敢再吱声,但我似乎还是不怎么明白:大姑是见了我们亲的掉眼泪,还是因为她那和我同岁的儿子不着调、一事无成而掉泪,还是……?那时的我虽己结婚生子,但没见过死亡,也没思考过这一严肃的问题,更没有觉察到那次是我和大姑的最后一面,大姑的泪里流淌的是对生的留恋、死的畏惧,对亲人的捐顾……
十六年后……
每周在我们医院肿瘤科跟随大夫查房二次,淡淡的消毒水、天蓝色的护士服、白色的大夫衣、暖心的病床,各种的癌症患者却在病床上喘憋、昏迷、呻吟……今天一个、两个走了,明天一个、两个又来了……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见惯了死,麻木了?习惯了?一一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