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 一人一车一行囊夹杂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全国各地的车牌齐聚一堂京、苏、新、浙、沪等,呼啸而过,疾驰而来,载着游子的身影,带着满满的祝福串亲访友。
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心思细看家乡的变化?只有车能感觉到路平了、宽了、同类增多了。路旁不同树木勾勒迥异的风景;田地里风力发电的普及;高铁、高速的入驻等均擦肩而过,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出发归来的便利才意识到家乡在成长。
时间是金钱体现于他们匆忙的脚步中。天南海北的奔走,为糊口、为美好的生活、为更好的活着,为实现人生价值。他们眼中故乡成为他乡,故乡成为记忆,故乡成为梦乡,故乡依然是故乡。
时光是个好东西,同一时间轴上不同的点呈现不同的景象。
我们沿父辈走过的路前行,但比他们走的更快,更远,更坚定,更有力,因为有方向。 六七十年前,这里是父辈们的影子,那时是泥泞不堪的土路或者根本没有路,一群衣衫褴褛、面如菜色、肩搭小布袋或怀缝口袋的男女蹒跚前行,同一个方向—东南,从家出发,途经河南省濮阳县五星乡、鲁河(八公桥)、文留、户部寨、王程崮抵达北方人的母亲河,穿越黄河,进入山东省—讨生活的地方。他们头脑和眼中只有一点一线一目标,一点即家,一线指家到黄河,一目标就是找点吃的,养活老人和孩子。
他们趿拉着鞋目光恍惚,只听别人说黄河那边比我们这强,有吃的,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准。总要碰碰运气,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兴许能如愿。谁知到那里也是一贫如洗,吃喝难求。运气好的找到有点吃食的人家,帮忙干活(女的纺织)管顿饭吃,而后换取点红薯干或黑窝窝作为劳动回报。怀揣救命的稻草快马加鞭回赶。渡船上不能多嘴,否则河神会发怒,船只打转不前。母亲听别人说的传给了我,没摆过渡不知道是否真实。船上偶会有劫贼,若碰上,还没暖热的口粮就毁于一旦。幸运的会平安度过,只有脚踏上河岸那一刻,心里才踏实许多。趁薄暮未昏赶路,有时一天可以走个来回。他们不知疲惫和劳累,更别说腿腰疼。他们无暇顾及河水浪涛的美、沿途的风光,其实除了黄土和讨食的行人还能有什么景致呢?
凭着记忆的筹码,路标,先进的北斗导航,轻便的交通工具一路东南,信念“路虽远,行则止。”重踏父辈们走过的路。回来怎么也赶不上他们两条腿的徒步,不时喝水,吃鸡蛋补充能量,路边小憩,两条腿如同灌铅,膝关节发出抱怨,脚掌像沾了层烙铁烙过的皮子。隆隆的车鸣已在九霄云外,完全成为沉浸式机械骑行。ai 显示不足九十公里,把我已累成泄气的皮球。一天的修养身体仍处在报警状态。
很难想象父辈们的意志力,我的行程远没他们脚步丈量的远,没有走出省界,只到达黄河岸边—郑板桥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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