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在深圳过。
腊月二十九,终于放假了。下午一家人溜达去南山的荷兰花卉小镇去逛花市。
下了地铁一路走过去,发现春节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存在。
在城市里的人们,早就习惯了用阳历来计算年月周,甚至连生日,都很少过阴历的。
而到了春节前后,忽然间大家又重归了阴历,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候“三十”,计算着初一要去拜年的乡里乡亲,初二送年,初三姑姑们回娘家,初五去大舅家,初九妈妈生日。
这样的阴历记年,一直到出了十五才会慢慢被纠正过来,然后大家又恢复成了平时冷漠擦身的路人甲乙丙丁,变成了在城市快节奏里奔跑的人们。
花市像是集齐了深圳所有留守人口。
在快靠近荷兰小镇的路口,人骤然变得稠密起来,往外走的人大多抱着蝴蝶兰,怀里捧着香水百合的,还有一支支的红果,一盆盆黄金果。
进入荷兰小镇居然还要过安检。比肩继踵的人群,想要挤到摊位面前都有些难度。门口的摊位都是卖对联、福字、小灯笼的,红通通一片,显得热闹极了。
这大概是深圳最有年味儿的地方了吧。
花鸟鱼虫街,商铺门口放了大大小小的铁笼,里面有各色吱吱喳喳上窜下跳的鹦鹉、对路人逗弄已经麻木闭目养神的加菲、垂着耳朵毛呼呼的兔子、一堆堆挤成一团的金丝熊,居然还有两头号称长不大的小香猪。嗯,要是长大了,找谁去?
看着这些小生灵总会有一阵的悲凉感,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连自由也没有,只祈望能有个善心会养的人把它买回家。
应该把大白带过来,让它充分接受一下现实主义教育,明白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才是。
美食街也是充满了深圳的“年味”,很多的饭馆已经早早歇业回家了,只有少数连锁开着。
要过年了呀。在外面打拼了一年的人们,纷纷如候鸟般,不远千里,返回生养自己的家中。
春节,就像一个深深的烙印,刻在我们的身上;这盛大的集体潜意识,如果能用一幅画卷呈现出来该是怎样的?还是我童年的红竹鞭炮、新衣服、拜年声声吗?
它,会渐渐在一代一代人的骨血中稀释变淡吗?
我不知道,但我心底是不希望的。
也许这就是仪式感的必要性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