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普遍认为人是有独特的是其所是的、不可观察的本质所决定的。孙悟空和六耳猕猴虽然外貌上丝毫不差,但一个是尽忠职守,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的好徒弟,另一个则是破坏分子。这种思维模式称之为心理学的本质主义思维。之所以需要加上“心理学的”这个修饰,是因为本质并非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对象,它只是人们心理构想而已。因而心理学本质主义对应的实在本质主义。
心理学本质主义是一种司空见惯,但又未被使用者意识到的思维方式。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口语化的如,他就是这样的人,此类表达的背后都藏在人有本质的承诺。那人的本质是啥,具体个体的本质是啥?回答这一问题必须将思路从求真的科学中拉出来,因为你我之本质并非科学所能发现的实在对象,更进一步说科学之所以可以探索万物之本质是因为人类的本质主义思维倾向使然。因而,人的本质在与其他生物比较中显示出来,具体个体的本质在于他者比较中显示出来。亚里士多德说人是有理性的动物,理性这一本质将人与禽兽分开,因为禽兽是不理性的,缺少理性的本质。孟子认为人的本质是恻隐、仁爱、是非、羞耻这四种心理能力,即使只有一点点苗头,人也因为有此而与禽兽区分开来。心理学本质主义思维使得个体更容易去理解和预测他人的行为,只要我们确定他人的本质,那么经由这一本质对外在行为的因果效力,就很容易确定他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那么人的本质是什么?常见的有性格特质、脾气禀赋、血统,科学语境中有DNA、人与其他动物的物种差异等。本质主义承诺个体存在颗粒的不连续性,类似于莱布尼兹的单子一样,每个单子都是不一样的。这里我们要重点介绍品性的本质主义理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品性,它是如此的稳定,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正如俗语所云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常人认为行为和品性存在莫大的联系,慷慨善良的村支书一般不会恃强凌弱,欺男霸女,虚伪狡猾的会计则时常斤斤计较,伪造村账簿,对上谄媚,对下爱搭不理。品性被看成是一类个体之所以可以归为一类的条件,也是给出行为解释的稳定的解释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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