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走在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竟然这样陌生。只不过错过了三十次春花开,秋月白。
熟悉的名字,一一从眼前闪过,却串联不起它们的故事,亲切的乡音,听得懂,张口说时,又语涩。音该是不准的,调子也记不太清楚,怕一张口,就被乡音沁润的人们识破,还是以微笑蒙混。笑,总不会错,笑,不分家乡和他乡。
钟鼓楼,全国各地许多城市都有。曾经的盛世都城西安,那座雄伟的钟鼓楼,我也瞻仰观光几次。当年的皇帝们,听过那鼓楼雄浑的鼓声,清远的钟声。那是让人肃然的钟楼和鼓楼。
家乡的老街道中心,也有一座钟鼓楼,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上方,题有出门后,旅人所能到达的远方坐标地。没人听过钟鼓楼发出钟声和鼓声。小时候,总觉得这座钟鼓楼,更大意义上是用来指示方向的。不过,“明月千年同一照”,不语的月,该记得鼓初击,钟初鸣时的振奋。
一中,每个城市第一所中学都有的名字。爬山虎覆盖的那面墙前,曾经停了一排排自行车,戴红袖套的大爷穿梭其间,时不时严肃地指一下乱停乱放的同学。自行车没了,墙变成漂亮的金属栏杆。墙内朗朗读书声,墙外提篮买菜老妪行。学习知识的场所不再与生活隔阂。
学校里那棵五人合抱的大槐树不见了,也是,学校改扩建数次,平房建大楼,槐树就碍事了。歌曲里应该在榕树上鸣叫的知了,转战来到这颗大槐树上,同样把一中的夏天叫得燥热。
这个夏天,天气依然很热。当年跟别人一起拉手抱过槐树的人,找不到那棵树,也找不到一起抱过树的人。岁月,把他们丢在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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