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老公难得半日的清闲,带回来一只农家土鸡,然后在厨房挥汗如雨,说要跟土鸡馆的厨师PK一番!炎炎夏日,一家人围坐在热滚滚的土鸡火锅旁,你一勺我一筷,吃得酣畅淋漓。豆大的汗珠,放不下的筷子,逐渐圆鼓的肚皮,无一不在赞美老公的好厨艺。
夏日的火锅是浓烈的、滚烫的,是回味无穷的。这不,在梦里,我都没有停下“吃”火锅的步代,穿梭时空,继续“品味”着不同时代的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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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3000多年前的商周。此时的饮食器皿基本都是鼎,其中有一种“温鼎”,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使用。此鼎内里有夹层,将其分为两部分,上层盛放汤羹肉类,下层放置炭火燃料,并设有火门用来更换炭火。菜盛入鼎中,下有炭火燃烧,使其菜品一直保持温热。这,其实就是火锅的雏形。
时空跳转千年,我又来到了2000多年前的汉代。此时的火锅,已经比较接近现代火锅了。丝绸之路的开通,带动了长安和西域地区的交流,外来的香菜和葱已经作为一种调味品,出现在了王侯贵族们的餐桌上。据说,汉代就已经开始涮牛肚,并配与火锅蘸料的吃法。长沙马王堆汉墓竹简上,就曾有过关于用各种内脏涮火锅的记载:“牛濯胃一器”、“牛濯脾、肣、心、肺各一器”。这里的牛濯胃指的就是涮牛肚,肣指的是牛舌。可见,在汉朝的时候,涮牛下水就已经算是可以上台面的菜了,毕竟这可是在长沙国丞相府的墓里发现的记载。除此之外,汉朝甚至还发明了类似药膳锅底火锅,以及低温慢涮的手法。看到这些,吃货如我,也心甘情愿地献上了我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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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汉朝,我来到了1700多年前的魏晋时期。这一时期,出现了五熟釜。这个鼎内,总共分为5个格子,可以分别涮煮不同的食物或者盛放不同的汤底。没错,正如你想到的,它与我们熟知的九宫格火锅、鸳鸯锅如出一辙。
时间继续前行,来到唐宋时期,我必须要多留一下。因为陶瓷、冶铁技术的发展,使得从唐宋开始,火锅就逐渐不再依附“鼎”这种器具而存在,于是火锅从王侯贵族,逐渐走向士大夫甚至是平民阶层。
唐朝的火锅,多是用陶烧成的,叫“暖锅”。白居易有诗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就生动地描写了吃火锅的场景,诗中的“红泥”即陶瓷火锅。
在宋代,火锅的吃法已十分常见。南宋林洪在其《山家清供》中记载了一种独特食法,叫做“拨霞供”。据说,林洪在大雪纷飞的一天,前往武夷山拜访隐士,碰巧逮了只免子。等他见到隐士后,先将兔子片成薄片,和他一边谈笑作诗,一边用筷子夹着切成薄片的野兔肉,在汤水中一撩拨,变出云霞一般的色泽,再蘸上调味汁水,鲜美异常。席间两人作了一句“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觉得极为贴切,干脆化用成“拨霞供”,作为这顿美餐的名号。 而这份访友时的意外之喜,在翻滚的汤底里延续至今。
时间的车轮,来到明清时期。各种外来作物和调料开始传入中原地区,极大地丰富了火锅的味道和种类。清朝时期,各种涮肉火锅已成为宫廷的冬日佳肴。特别是乾隆皇帝,几乎每顿必上火锅。
火锅,作为一种存续了太久太久的烹饪方式,它已不再是一种单纯的饮食,逐渐有了自己的文化,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代表了不同的意义。
火锅,已经成为一个时代里的截面与缩影:或许是贪吃享乐王侯们的地位,也有可能是乐天派美食词人的雅趣,也有可能是平民团圆团聚的寄托……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贯穿古今的文化意义……我想,可能就是古今的吃货们,穿越时空、追求美食的共同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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