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在上课。”“你妈妈电话打不通,姥娘身体不舒服送医院了”听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瘫了(那年我高二刚开学),回到教室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发抖的手播了哥哥的电话,姥娘打小对我跟哥哥最钟意,因为妈妈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孩子,打我有记忆起姥娘就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从来不跟人发生争执,每次我吃完饭都把我送到村口,门牙早都脱落,只剩下黑黑的牙根。
一年四季穿着那件绿坎肩,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看看雯雯多俊吧,听话昂,别跟别人打架昂,雯雯是个好闺女。”每次都看着我走远了再回家,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每次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吃饭的日子都历历在目,姥娘爱养猫,跟养外甥一样上心,每次姥娘烧完火,猫咪会借着炉火的余温蜷缩在炉子口取暖,所以猫身的两侧都被火烘的发黄。最喜欢吃的是姥娘春天做的槐花饼,一嘴下去满嘴都是油,美!姥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吃到,现在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吃到过那个味道了,每次吃饭吃完碗里面的菜姥娘又给盛满,每当这时我就搂着您的脖子撒娇:哎呀,你要撑死我嘛,你肯定是要撑死我。这时候您就一边抱着猫一边宠溺的看着我,露着您的牙根,乐呵呵的说:家里有俩馋猫,这个猫知道饿了就回家,外甥长大就跑了,外甥是狗吃饱了就走。“嘿嘿,我就是属狗的最会做的就是撒腿就跑”。
中学毕业,不能再在姥家吃饭,高一开学的那年暑假:雯,我的好闺女,以后回来先别回家,提前下个车来家吃了饭再走。九年大部分的时间都跟老娘在一起,当时的我着实不能体她眼含泪花的心情,我只知道她在难过,以后在外求学的孩子不能天天在跟前,不能天天给她做饭,不能时常抱着她的脖子撒娇,不能每天再做好饭坐在门口等待我回家吃饭了。
给哥打电话的时候,虽然我努力克制自己,但是我还是连一整句的话都说不利索,因为我知道从来不去医院的姥娘生病了,这次肯定出事了,无数种情景在我脑海中飘过,但就是不敢正视一种你要永远的离开我,从你祝愿第一天到去世一共不到20天,我一直就不相信,不相信你离开了我,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了这么多年,今早上妈妈看见我傻笑:如果姥娘还在的话,看你现在出落的这样好,肯定特别高兴,你还记得你姥娘在的时侯,不管是赶集还是十里八亲,只要是聊起你就夸你。我对着空气哈了一口白气,好冷,把头缩进被子里,鼻子很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我怎么会忘记呢”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一直在我的心里!
仅以数笔来纪念我的姥娘,文采不佳,但句句肺腑!
2018.1.20日 早 小感(此门为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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