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点醒了,想昨天夜里没有积极回应视频,可能又会进入怪圈儿吧。就是不视难受,视了又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是针对某人,我也可以半年不视小金,并不想谁,也不孤独。小金还是找我,问能不能休学半年,要联系远程实习,给我看实习的内容。她总想做有价值的事,可能家庭背景的缘故不能让她优渥地虚度年华吧。我说可以约人旅行,户外。她还小呢,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去过。不像我,没去过的也可以不用去了。
今天是堂弟的生日,我早就看见大院里的祝福了,生日祝福没有不一样的。我不想说一样的。这个二弟很爱我。我结婚的时候他做了一艘船(可能是船)送我。第二天我离开了妈妈家。后来二婶看见了那艘船,说小雨是不喜欢还是怎么,为什么不带到她的新屋呢。我真忘了。我也真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哪怕二弟费了心思。和弟弟差不多,像疼妹妹一样地疼我。姐,那钱不着急,你就用吧。二弟去年退役了,搞防化的上校(上、少、大?),四十岁就退休了,没退休时也没干什么,也没见搞出什么防化,感觉贡献大小就是看级别和工资多少。我觉得挺蠢的,有时转发的东西也是,但不影响感情。退役了说要接着做事业,不会闲的,也没什么好做的,好像搞起了教育,说是为新一代贡献力量,那不是和我差不多吗。我就祝他开启事业第二春吧,为身边人继续发热。微光也行。
有的人说琢磨美食也是一种生活艺术甚至工种。我不承认。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好吃的东西,也有很多材料而不愿意从事这个工种呢。能不做一次就不做一次,能少吃一点就少吃一点。我也不是糊弄自己,我也不是醉生梦死,我只是很积极地在做些别的。婆婆又做了红烧鸡块。可能也就一两次吧我无意识地说爱吃鸡肉,就常给我做鸡。很多母亲喜欢填满子女的嘴和胃。鸡这种东西我没做好吃过。有一次和蘑菇炖,很难吃,我一口不想吃,来的人肯吃,说不难吃。对,不来人,我不会做鸡。昨天夜里和现在想起这个人了,想流泪,也流了,但不是因为这个人,因为周期,周期低谷那种。这个人看见我这么写会生气。就生吧。还有多少可耗并不取决于我怎么做,怎么(他们认为的)渣。只在于年轻人爱情毒药的剂量还剩下多少。
低谷就是什么都低,连新增数字都低。我把门锁死。谁也不管,谁也别进来,找我也不回。我低谷了。低谷就是这样的。我不能总兴奋,也不能总怀念兴奋的时候。我怀念。控制怀念。昨天都不是今天,昨天都不低。高。不怀念昨天。昨天已逝。
对呀,我说小金。视频看见她了,长好了。瑜伽垫铺在阳台地上,地上都是阳光。阳光我这也有,我都不爱晒了。到处都是的。阳光廉价又奢侈。是今天唯一能把握的东西了,一会儿也偏移。但我没把握,没晒,我低谷了嘛。我咀嚼小米大米饭,嚼到它们的香,觉到危机,觉到有一天这个也没得吃。我不像人们对这国抱有幻想,我只能珍惜眼前这碗大米小米饭。小金说以后她管我。那谁管我妈爸。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翻滚在阴沟、污泥国,被J权拉低生命等级的生物集合里,那么看朝鲜人的我如今被和朝鲜人一样地看。妈妈说吃半片安定不可以,一片可以。我不露出丝毫不用小金管的姿态,像许诺了和她在一起。我曾许诺和很多人在一起。据说被人需要着是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不需要这种需要,我只想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谁需要我我就和谁在一起。小金并不真的需要我,妈爸需要我,所以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需要是,这辈子做他们的女儿就够了。
我打算弄吃的了,其实就是在应该弄吃的而不愿意马上去弄之间缓冲一下,写一写日记而已,制造以上垃圾,却是一个不错的缓冲方式。弄吃的之前和之后我都一如昨天,不高也不低,我矫情,说低了低了,只是缓冲的这会儿低了一低,我不怎么起伏,我亦如我自己。平稳地度过去。也不是空,也不是满,也不是无我,也不是多维。是混沌。说糊涂也行,有人爱分高下,有人懒得分。我不分什么,我不造诣,我差不多先生。女士。
就是这样的时候也有小妈妈来逗我开心。她当然没什么心情逗我,大是大非临前谁还能保持诙谐。她很正式,说想要一款好的电动吸奶器,带大奶瓶的那种。我还没跟她说清用法呢,她就感慨了一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说你乳腺炎了吗。哺乳期乳腺炎的小妈妈比我以为的多,我有点经验了,想着一会儿怎么教她。并不是。她的意思是外面本来就有疫情,她的奶水还太多了,吃不完倒掉了很多瓶。那用屋漏偏逢连夜雨对吗,我笑了好几次,但不让她感觉到我在笑她。我说你的奶水可以给邻居宝宝喝,给你老公喝,实在不行自己喝吧。甚至想说干脆给我带来吧。
雪曼哥哥要被派到这附近的方舱了。她先跟我说的这个事。我说现在都在回稳,怎么还来。说不知道,上面让来只得来了。我也没说祝平安什么的话,我说要是能解封可以见哥哥一面就好了。中学六年我们一层楼对门,串着住。让她哥娶我。她哥喜欢一个学画画的女孩,说太开放和不知羞什么的,经常把染血的内裤让男朋友洗,后来这样的女孩移民加拿大了。我再看看朋友圈,有他们驰援的帖子,八个人,大红花,三个女的都减了盖头,特别的蠢。哥哥光头。哥哥高,帅,光头更好看了,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
早上起来看见高中同学群里几百条。看见初恋也发言了。还有一个新联系上的人叫黄果光。然后班主任王总在秀书法和对教育事业的爱,为他的这班学生有十几人又都做了老师而欣慰。据说他的化学在深圳大受欢迎,王总感慨去深圳去晚了。当年就懂化学之美的人当年就说王总化学讲得太好了,我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并且他让我当别的班干时我不同意,我要当生活委员管钱,让我和学习委员主持晚会时我不同意,我要和班长主持,班长帅。王总都答应,什么都听我的。王总拿出一个刻章问当年这是谁给他刻的。以为是黄果光。原来不是,是五哥。他们又说到我的作文总是被读被赞什么的。以为初恋也上线了,五哥也上线了,王总也上线了,我也该上线了。我看看群员头像,不知道金哥是啥时候退出去的。只见同学聚会时追着金哥哭,金哥也给个肩膀让她哭的艾丽上线了。啊,珍惜吧,同学们,最后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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