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

    清晨里，我被欲望叫醒。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班车上，班车在西四路上一路向北，颠簸使我昏昏欲睡。

    今天上车的人很多，我却和我的书包坐在一起。终于一个蓝色羊毛衫的女同事一番东张西望后，低下头提醒我拿开书包。

    我们坐在一起。我抱着书包的右臂触碰着她的左臂，像是触碰到了一团蒲公英。

    女人的柔软唤醒了我的欲望。我用余光观察她，虽然她的头偏向过道，和旁边的女人抱怨今天车上的人真多。

   我必须小心翼翼的观察她，以免别人发现我龌龊的眼神。我略略靠向她，这个年轻的女人身上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很诧异，女人都应该有味道。于是我扔掉了手机，手机落在她左腿旁，我俯下身体，鼻子无限靠近她躲避着的大腿，闻到了她紧绷着的黑色卡其裤下隐隐的味道。

  我闻到了温热的甘蔗味道，这味道不含化妆品，不含香料，是她肉体的味道。

  我打了寒战。

  我想触摸她的腿，这个想法像一个打火机在弥漫着沼气的下水道里按响了开关。

  我咂了咂干裂的嘴唇，一会等车上的人都睡着了，我要盯着她看。我还要用怀里的书包做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触碰她。

  想到这，我瘫软的身体渐渐雄起。

  一个刹车，所有人都晃了一下。我突然惊醒到，自己竟是如此下流。如果我喜欢这个漂亮的女人，我应找机会约她喝咖啡，去看场电影，或是一起去健身房。然后和她谈谈我的想法，再带她回家。

  我会修好家里卧室的灯，把堆积在沙发上、椅背上的脏衣服一股脑的扔进洗衣机，扔掉那些堆在门口许久未刷的旧鞋子。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屋子。

  我脑海里的肮脏终于被赶了出来。

  坐在隔壁的女人，向后靠了一下，发现椅背不能回弹，站起来扶着座位走了。

  实际上，我们一共也只同坐了一分钟。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我把书包放回原位，继续看手机淘宝里的胸罩买家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