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从小到大就一身反骨。
这要从哪儿说起,印象中四五岁的年龄。有一次跟同大院的孩子玩游戏,我已经忘记是因为什么,应该是他们欺负我或者骗我之类的,总之怒极。
然后我回家,从家里找出来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比我都高。拎着就出去干架去了,跑到一半就被父母逮回家。这事我印象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是挨了打,这辈子唯一一回。
前那之后我的反骨有所收敛,不再那么有暴力倾向,更多的是意识形态上的反抗。
那一年,老师要我们去他推荐的补课班去补课。
老师问我,“补没补课。”
我从来都是两个字应对,“不去,不补。”
有些有头脑的同学或者家里有交待的。他们会说“在外边已经补了。”这样的委婉拒绝老师。也有为了讨好老师,直接跟着老师推荐补课的。
但我从来都是两个字。
“不补。”
因为我的桀骜不驯,我受到了不公。别人排座位都是按总分排,我排座位按我最差的那科排。
这又造成了,我坐最后几排。但其实我是前几排的分,同学们还要从前面跑来问我题,真讽刺。
这都不算什么,这反而激起了我更强的力量。
你要说她是个好老师,那她收家长项链的事,我就不得不说出来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问题,有一次是最让我心灵受损,心底难受。
那是大概我三年级那年。我的贫困大家都有所知晓。但基础的学费,我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家里从来不缺我吃喝。甚至比很多家境好的家庭都要好。
那一年学校推出间食。它是在课间操做完之后,回来的一段休息时间里给孩子吃的甜点。
我说过,我从小到大没亏过嘴,以我的品味来说,那东西简直无法下咽。我无法理解那些同学为什么花这钱去买垃圾,然后还成批成批的扔掉,这不是浪费吗?你要是不吃,不买就完事了。
最后的结果是全班同学都交了钱,只有我不交。
然后发生了一件事。发间食的时候。丢了5块钱,是那天的间食钱。
我说“我没吃。你们丢没有丢钱,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碰过钱。”
但是问同学,同学说没注意。好吧,最伤人的不是同学说什么。而是说这话的人是我暗自喜欢的女生。
很是伤心。
现在的问题是钱没了,间食也没有了。
简单说钱丢了。因为全班极少有不定间食的,所以目光就怀疑到了我。因为我是独苗。
可笑的是他们不知道我一身反骨,就是被砸碎了,剩个魂儿我也是立着的,想让我认下这罪名,哼,想屁吃。
最后多方查明,是我们班的另一个女生偷了钱。藏在走廊,在教室贴走廊的窗户边上找到夹在逢里。
可笑的事情再继续发生。
老师说,那你不定间食,你在外面待会儿吧。等着发完,你在回去,省着发的时候发错了。
我心里冷笑,你是瞎吗?全班就我一个。等发完该都快上课了。
但我依然走了出去,我就站在讲台旁边,我干我自己的事情,我补作业,我复习功课,我拍拍老师讲台上的台阶,这就是我的书桌了,我还不走了。
一个月之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身边多了几个人,他们和我一起霸占讲台,霸占台阶。
然后第3个月,一半的同学都陪我在一起,老师不得不让大家都回去。
后来间食这件事儿基本就黄了。
现在想想,我小时候简直是断人财路。课间零食这种活,都给谁办的,谁挣的钱,现在想想再清楚不过了。
关于我一身反骨的事还有很多。就在现在也依然,我反别人,同样也反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剩一个骨头渣。
我希望他是立着的,一身反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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