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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魔法师

风之魔法师

作者: 蔡展霖 | 来源:发表于2019-11-19 20:14 被阅读0次

    {唯一}                                    蔡展霖

      在我看来,秋天是最为怪诞的一个季节了,看不到希望,又不至于完全腐朽,好像一瓮正在酿造的酒,里面的物质正在慢慢的死亡,又不像真正彻底的死去,它们好像尝试用死亡来换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这显然是愚蠢的行为——即使成功换取来了一些什么,你也再见不到了。这时候要么有一种大义支持着你,使你不得不做;要么就是你活不下去了,想要换取一些价值;还有一种就是你不知道将要进行的一场交易,是以什么为代价。无论如何,这三种选择都带有愚蠢戏谑的成分。我的朋友傅伦博士说,人类所有的进步都源自于愚蠢的开端,个人的进步也在于敢于愚蠢,只不过有人愚蠢了一小段时间,就放弃了,所以他一生也未曾获得聪明的感受,而有人坚持愚蠢到了一定的地步,慢慢的他就能把愚蠢的事情,做得不那么愚蠢了,他余下的人生就会开始偶尔收获聪明的感受。

      我把这理解为,当一个城市到处都是“精明”的人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再难以发展。我将这些奇妙想法写成信笺寄给国家民意征集处,期望以此获得一些奖金。果不其然,不久后就有一个很好的教育举措随之出台,好像证明我这悖论有一些可取之处。不过协议上的奖励却迟迟没有回应。一个月,两个月....直到半年过去了,都没有人联系我,没有人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建议被采用了,更不用谈奖金。我气得发颠。跑到傅伦的家里足足呆了一个星期,每天以酒为粮,以他的胖老婆唧唧咕咕的陕北腔调的埋怨为曲,欺骗自己,浑噩度日。傅伦知道了我的事情起先一言不发,后来说,李度,你的大局观很恢宏,但你这种人很难生存。尤记得,那是万圣节的前夕的晚上。我突然冷淡下来,看着我在这浮躁社会里的唯一死党,又看着厨房里他那位崇洋媚外的胖老婆正在摆弄着一只火鸡,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无以言表的悲哀。

      几年前出台的一个政策,想要被一个好的大学录取,其中有一项就是看你中学期间喂了几次鸽子,而酌情加分。这是个很好的既能缓解转移当下紧张的功利心又不算聪明的举措,当下就被诸多聪明人泛滥的国家所效仿应用,效果极佳。而副作用就是,有些鸽子就因为进食过多的缘故,已经失去飞行的能力,在地上像一只只呆笨的土鸡,只要带上个网罩,往地上一放,不一会就准有好几只肥硕的抢着钻进来,赶都赶不走——此时鸽子们都懒得跟人较劲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死的也义不容辞。因为悍不畏死所以有一部分鸽子正在逐渐放弃飞翔的能力,向企鹅的形态进化,这个景观让温室效应瞬间降温,走在路上,特别是在一种新型白色乳胶建成的跑道与球场上,你会以为是来到了常年冰封的南极,若此时你穿着一件单衣,自然而然就冒起了鸡皮疙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的建议而出台的政策之一,我一直觉得是的,特别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往往被惊醒。但醒来后又觉得只是一场虚无的鬼迷心窍的梦。我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的前妻佟轶,佟轶斩钉截铁的说,我真不敢想象,李度,你还陷在那可笑幼稚的幻想中。是的,我的一生就即将走完,但好像还是没有做出值得称道的事情来,所以时时产生幻想。我只好安慰自己。

      其实关于鸽子悍不畏死的事情,很早之前就有了征兆。这年头所有物什的心理仿似都是相通的,就像拉基火山喷发前,悱恻缠绵的微震,然后是延续几年炽烈的喷涌。几个月前,大批的老鼠都从阴暗的地下爬出来,汇集在一起,浩浩汤汤的奔向堤口,投入黄河,后来各地的老鼠纷纷效仿,投入附近的河流里。搞得生物保护局不得不将一些老鼠圈养保护起来,天天喂以好吃的食物,播放灌输以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亨德尔的铁匠,勃拉姆斯的第五号等欢乐的小提琴曲。以此来换取那过去讨厌的老鼠一丝回心转意的契机。一整个种族决意寻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衡量所有生物是否正常的一个基本直接的基础就是怕不怕死。怕,就还在正常的范畴,不怕就超出了正常范畴了,大量的生物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大量的生物悍不畏死,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很多层面将失去约束力。约束力一旦不存在,就如同一个精神纷乱不清晰的人,连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即将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所以法律予以了精神病的罪人豁免的特权,因为一切都不在人为的控制中,没有动机,没有原因,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任何事情。我又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佟轶,佟轶不耐烦的模仿着我的腔调说,李度,我没心情再听你编故事,假如你不幸的生活在这样一个超出了范畴的不怕死的生物横行的危机四伏的病态社会,所有的生物都抱有用命一搏,悍不畏死,或者不知道死为何物的心态。那么一个破产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以参与社会保护出一份力自保,最好的方式就是保证拥有一个怕死的心态。要是有一天,有个该死的学生模样声音甜美的美女敲开你的门,问你怕不怕死。你千万要说怕。你要是顾及面子说不怕,后面就会有两个一米八几,两百多斤的壮汉将你扑倒,双手反扣在背后,束上一条结实的包装带,结结实实的把你捆起来,然后送到市郊的黑屋子去。

      我不停的苦笑,我知道佟轶还对我与那学生的一段恋情耿耿于怀,这是我们离婚的罪魁祸首。我说,佟轶,我和那个学生,不,是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是她勾引我的,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

      佟轶说,对,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更没有不出轨的男人,我他妈的也不算什么,但我这人活着就是有这么一点倔气。

      我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挂掉了电话。如你所知,我也许是在尝试挽回一段婚姻,却突然为自己无耻的论调而笑出声来。还好大街上,五颜六色的人到处都是,并不会因为一个落魄的人突然的傻笑而使街道皱一下眉头。

      新书书名:《我的冰心网名不冷heart》作者:蔡展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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