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灯光打在一片漆黑的牢笼里,冰冷的铁牢门外充斥着欢笑声,周涛拿着手机在自拍,红色的灯光让他的皮囊显得格外的狰狞。现在的他,把内心深处的恶鬼,交换在了脸上。
今天这个饭局本不应该存在,前一天其实已经取消了,可是因为周涛和女朋友吵架,这个饭局又凑了起来。最后我们在一个鬼屋酒馆一起吃饭,服务员穿着恶鬼的服侍,人们在牢狱里吃饭。我们互相介绍,可是我已经忘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名字,我们就给他起名叫周涛吧。经朋友介绍周涛是一个在航空公司上班的上班族,大学没有毕业,本身也是日本留学生可是因为前几年的核电站的泄露回国了。还有就是组织今天饭局的人,我的阿姨,一个极其势力眼的人。初中毕业水平来日本务工,之前也是小混混。和日本人结婚才能在日本留下来,今天她带了一块劳力士的表,和卡迪亚的手镯。这种风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所有的饭局一样的“先干为敬”,预料之中的互捧与对年轻人的贬低。“天成,我和你说你多和你哥哥学学,你看人家性格多好,你要多学学你哥哥的圆滑,为人处世一定要圆滑,不能和你妈妈一样耿直”“小伙子,你还年轻你要从现在改变,我之前和你一样不懂得人情世故,多锻炼就好了。你还年轻,你看看阿姨你要多和阿姨学”“我凭借着公司的灰色收入赚了一套房子”“涛涛真厉害……”我坐在他们的对面,听着这些“长辈”教我如何变成一个市侩的青年。如何做一个年轻的老油条。每次上菜的时候必须举杯自拍一张,漏出标志的服务行业的微笑。那伪善的面具,却像与生俱来的一样,如此的自然。无可避免的谈到了未来的打算。“我大学毕业之后,要去别的国家转转,最后回到中国工作”虽然我想摆脱这瘴气弥漫的社会,可我终究不是圣人,只能沉沦在这社会中。我还沉浸在自嘲时,周涛就打断了我“还回中国干什么呀!中国这么穷我要是有机会我才不回中国。天成你还年青,不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没有关系你还是在国外吧。”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我都是年青。如果不靠拢他们的思想我就是错的。毕竟他们是在社会中总结的“经验”。话题无非是钱和恋爱。 炫耀自己和多少个姑娘交往过,自己可以凭着公司的福利可以免费坐飞机。他每次说话的时候看我,都想从我要眼中看出点我羡慕他的意思。可是我并没有。周涛的言语始终是围绕着姑娘和金钱,也许除了这些他的灵魂也不剩下什么了。
环顾四周冰冷的围栏里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讲着不同的语言却说着同样的话题。女人、金钱、人情世故,似乎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的信仰。或许我们才是恶鬼,我们从地狱的刑法之中逃脱出来,穿上人皮。尽情的享乐可是我们却摆脱不了地狱赐予我们的奴性,必须低人一等,贡献我们的血肉供人食用,为了报复,我们只能屠戮猪、牛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牲畜。然后食用它们获得快感。依活着就是为了杀戮,屠尽我们的文化,撕裂我们的精神世界,最后剩下的是对肮脏的崇拜。
很快这个饭局就结束了,我也结束了我的遐想。望着路上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让我想起了日本的鬼怪传说,形象丑陋却用的是最艳丽的色彩。安逸的生活给予了他们自由,给予了他们所谓的青春,也正是这种安逸能让一个17的姑娘对我说:“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种无知的话,青春不是喝酒、性爱。青春不是复制品,不是从阅读青春文学模仿出来的。形形色色的说法。高喊着青春万岁!自由万岁!一个个被鞭子抽打着前进着向同一个方向走去的文化,剩下的只是破碎的残次品。没有青春!没有自由!有的只是腐朽的精神,有的只是一个个酒鬼,色鬼。 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家,哪里来的自由,笼中之鸟考虑的只是今天是否会有饲料吃,是否能出去转转。这和现在所宣传的文化有什么区别。旅游和口口相传的美食,我们能考虑的也只有这些了。只能等待着肉体随着时间慢慢的腐烂。思想不会流血,思想不会死去,可是你们连思想都没有,只能化作尘埃泯灭在这世界里。
日日夜夜的臆想,成就了你的梦想。口口相传的鸡汤,只是动物肢体的残骸。终将有一天,你将在梦中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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