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石制的工具,由两扇圆石组成,一上一下放置,中有铁轴相连。在两扇圆石接触之处,都凿有槽痕,用以磨碎谷物。
过去有钱人家,有专门的磨坊,使用驴子拉磨,驴子被蒙上双眼,套在石磨上,活动半径也只有石磨那么大。可怜的驴子,就那么一圈圈拉着,一天天,一年年,直至老死。最后把磨坊的地,给塌陷下去尺把深。
我记忆时,村里家家都有磨,家家也都穷,家家都是人拉磨。我们家也不例外。
晚上,喝过玉米稀饭后,我和四姐浑身都是劲,握了石磨的拉杆,拼命地拉。石磨在旁边快速地转动,咯吱咯吱。母亲一边手忙脚乱地添料,一边说:乖乖,慢点!远路没轻担啊!不久母亲的话,就得到验证,七八圈下来,腿已经发酸,拉磨的速度也慢下来。肚子开始叫起来,稀饭不顶饿啊。夜深人静,也瞌睡,石磨“跑”不动了。
母亲给我们长精神,母亲说,磨完这桶豆子,明天给你们做豆腐吃。
那时,日子过得紧吧,第二天未必就有豆腐吃,但我们还是被嫩嫩的豆腐刺激着,又把石磨拉得飞快。
风从门缝里挤进来,桌上,煤油灯的灯芯,左右晃动着,人的影子,便在土墙上不停地跳着舞,石磨一圈一圈地转着,咯吱咯吱。母亲说,再磨二斤豆子,就给你们做豆腐吃,我们模糊地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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