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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这种东西

朋友这种东西

作者: 好痛 | 来源:发表于2016-10-09 00:52 被阅读205次
    (图片来自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绝对是到年龄了。人岁数大了,活臭了,然后就鲜有新朋友,我身边就没几位新朋友,是,到岁数了。

     见识的人多了,能称朋友的却少了。朋友该是个什么样子,我倒有个方法鉴别,凡是见面不带脏字便没法聊天,满口互喷污言秽语的就是朋友了。所以我以前出口成脏,现在多是文质彬彬,这是叫人讨厌的成长。我还是无比怀念天真且傻的年纪,你对未来焦急却不害怕,因为许多尚未开始。我也一直以为纯粹是人类高级的品质,所有看似痴傻、一根筋的人都可谓妙哉。但我今天听人言说一句:纯粹这个概念是成年人才有的(感谢“理想家”北京群中“毛绒拖鞋”这句言辞),如此看来当我想起纯粹的时候,我就早已远离了这个词汇。

     我曾经还是个离纯粹不算太过遥远的人,那时候朋友多,多得少掉几个根本毫不在意。比如我曾在心中暗下决定,我要在毕业后离一位姓童的女性友人远远的,越远越好,远到天涯海角,老死不再往来。那时候童大爷是几十号人烦恼的来源,她言谈举止粗鲁肮脏,思维行动欺横霸道,又时常驳人脸面,且目中世界唯自己凌驾于人。简单来说,我是笃定她是位女子,且世间仅此一位女子,全因孔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时常迁怒于身边之人,多数时候毫无缘由。但叫我没想到的是她多年来与相处的众男友皆分手,我却仍和她联系,而且今年与她结伴同处成都一月。

     这是叫我惊奇的,和我原先以为的大不相同。近来有另一位女性友人来京讨生活,徐姓,曾在我心中同属应慎重交往的类别。此女同样是奇作无比,面相娇好身材丰润,但腿粗,而且满口脏话。与童姓朋友一样,我对徐时常是心生嫌弃鄙夷,自然我也知道她们也将我嫌弃得够呛,可就这么嫌弃着嫌弃着我竟然和他们玩到现在。前些日子,徐与男友及另一朋友来京生活,我得知这个消息心中竟开心得不行。我在北京朋友甚少,且觉得能谈上一二句的没有几个,忽闻旧相识要来,不觉还有些激动得屋里乱窜。

     这二人曾叫我恼火,但如今却都觉得瞧着可爱了。在北京我还有另一个男同学,李姓,刚来北京时候我在他那寄住月余,李是个可爱的朋友,一直顺眼,闲谈时相互倾倒胡言乱语,脏得好似岛国AV。李又是能在生活中与人保持极融洽距离的人,不远不近,不叫人觉得生疏尴尬,又不让人觉得侵入心理的安全防卫。后来我就搬走,同一女同学合租,尹姓。尹好啊,多次请我吃炸酱面、烤鸭、涮肉,我就这么和尹合租了大半年时间,也觉得有个相熟的人不会觉得太过冰冷孤单。

     在北京我还有一学弟、一学妹,叫学弟其实是不合适的,因为他的年龄较我还要大一些。我也是极愿意与他们相处,能请他们吃饭也是开心的,因为在一座城里所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每个都显得珍贵异常。在公寓里,我和两户邻居相熟,一个是位西安的姐姐,我在陕西上学自是好感颇多,还有一位年少有为的妹子和她男友。我大半年才有这么两户朋友,同样珍贵,曾经学生时代只凭心情交人,现在就难办了,不同的种种状况竟把人分为各个阶层,初初认识的人间要小心试探,顾虑太多。

     你看人长着长着就不长了,要一点点变老,朋友也是,开始时遍地都是,后来就新的很少来,旧的又一点点少。这都是相通的,发觉朋友少了,估计生命就成了下坡过程了。我近些年极少在老家,几乎没什么时间和几个发小相聚,小学、初中同学基本全无联系,高中同学倒是有时见见,但我也发觉有些人变了,似乎文质彬彬了,这是个坏信号,叫人心生丝丝凉意。

     我从前天真地以为孤单是种美,是种超脱,是独立个体的洒脱和自我完整,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但我却过上了我曾经以为的日子,我就那样自己待着,但这没有美,或是我根本是庸俗,哪里能达到所谓的境界。人不知道纯粹这个词的时候对未来不害怕,我现在知道纯粹了,对未来有说不上的情绪,我期盼它来,期盼它给我惊喜,我又担心它叫我担忧。

     人都是株植物,其实很快消亡,但整体又生生不息。确实是有些奇葩异草要在绝处兀自生长,他们致死都是纯粹,美得让人迷醉。我觉得自己迷路了,不知道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株怎样的植物,但我时常希望自己身旁有那么几株,能叫我们相互相信生命。


    2016.10.09  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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