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我给老伴小时的玩伴延华,发了个节日祝福短信。
她虽然是老伴的闺蜜,但我们也相当熟悉,而且联系较多。
这都是因为她在医院工作的缘故,我家里的老人,小孩及亲戚朋友经常麻烦她,所以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还有一点,她们家就和我岳父母家是邻居,关系相当好,她父母都是地道的山东人,古道心肠,热心助人使人尊敬。
两家居住在一个门栋里,那是苏式楼房,一个门栋本是住一家的,因那时住房紧张,就安排了两家居住。所以两家就象一个大家庭,关系融洽不分彼此。
还有一个原因,延华的前夫是省内著名医院的大夫,我也常去麻烦人家,一来二去倒成了朋友。即是他们二人离异后,我们还常来往。
他现在已是省城大医院的知名专家,经常带博士生和研究生,但每当我去麻烦人家,他都热情接待,丝毫没有名人专家的架子。
所以每逢有事联系或节日发短息祝贺,都是我直接和对方联系,她是老伴的闺蜜,亦是我的异性朋友。
在我元旦祝贺信发出不久,即收到延华发来的语音回复。我打开语音后,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王哥,我大姐走了,昨天后事已办完啦。
从语音中可以感到她的伤感和淒凉。
她告诉我,她大姐是和保姆在一起居住的,保姆不注意自身防护,买东西,清倒垃圾不戴口罩,而被传染。
回家后又不注意消毒防范,大姐又有基础疾病,被传染得了新冠,入院仅4天多时间,便去世了。
大姐延芳,排行老大,是老三届的。修长的身材,大大的眼晴,贤淑大方。
在学校时就是班干部,特殊年代下乡到知青农场,又是农场知青骨干。后返城后,在国棉纱厂做到车间主任。
大姐为人善良,待人谦和,在家里很受弟弟妹妹的爱戴。
我对她的了解还有一个原因,她是我一起当兵老曹战友的妻子。
因我和老曹原本不太熟悉,虽一起当兵,但我们部队是海军雷达兵,以营、连队为战勤单位,遍布东南沿海各岛屿。而他一直在连队,很少来团部机关,所以并不太熟悉。
待我结婚后,有一次恰好我们都去彼此的岳父母家,见面后方觉机缘巧合。
延芳原本应有一次很好的工作机会,当时国家恢复高考后,知青农场工宣队推荐她去上大学,是師范专业,不知什么原因她却放弃了。
也许是文革中教师受冲击对她的影响,她把名额让给了另一位同学。后来那位同学毕业后担任了老师,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位同学又调入了一所大学图书馆工作,待遇远高于后来在工厂的她。
这也许就是命,一个人的命运是原本就确定的吧。
从农场返城被分配到了纱厂工作,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加上纱厂常年累月的四班三运转,夜班工作较多,使很多职工患上了胃病、关节炎,神精衰弱等职业病症。
更使人始料不及的是,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市场经济的发展,一些零售商业企业,轻纺企业破产倒闭,延芳所在的纱厂也未能幸免。
虽然国家对国有破产企业职工安排采取了买断工龄,进失业中心培训再就业,但对一些年龄较大,体弱多病的职工,只有拿最底生活费失业金维持到退休。
而退休工资远低于行政事业单位和垄断行业退休职工的福利待遇。
这一个年龄段的人,多为老三届后的几届初高中毕业生,文化基础低,上有老下有小,年龄偏大,身体又不好。
按说延芳家应是可以的,两人仅有一个女儿,也结婚成家,但她丈夫早几年突发疾病去世,使她身心受到严重打击,不久她本人又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后来,她父母又先后患病去世,她渐渐地生活不能完全自理,只有顾保姆才能生活。
这次因患新冠去世,除保姆防范意识差,被感染上病毒,和她本身体质弱,有基础病灶也有很大关系。
我在接到延华的语音短信后,对延芳的离世深感痛惜,即回复到:太突然了,多好的人啊!但人去不能复生,请节哀保重。以安慰延华。
她接到信息后,又发来了语音,言之切切,充满了对生活的无耐和愁怅:
就是呀,王哥,现在看看人活着,一点儿也没意思啦。昨天我们兄妹几人还在说,原来多大的一家子,后来父亲走了,母亲走了。现在大姐也走了,家里人越过越少,人真的越来越没过头了。
王哥,我多想过去的日子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父母在,家就在,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大姐带有浩浩(大姐女儿),还有弟弟几个人都赶过来了。可现在才没有几年,都走了,人越过越少,生活越来越没有意思啦。
是啊,空空的座椅已没有了花前月下的喧闹,人最终的结局,都要离开这个世界,那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百年以后,不但没有他,也没有了你和我,我们奋斗一生,带不走一草一木,片片尘硒,生命如此短暂,我们没有时间伤感,也没有时间斤斤计较,更无须为过往无为的叹息。
我们只有时间去爱,去享受,记住挣钱只是游戏,活着才是胜利,快乐才是真缔,健康才有意义。
疫情夺走了一些人的生命,毁了一家人的幸福,但疫情只是经过,生活还得继续,别想太多,好好生活,好好学习,不留挽惜。
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明天的风雨,淋不湿今天的自己,该忘的忘,该放的放,让心归复平静,微笑前行,去沐浴阳光和风雨。
(齐帆齐商学2022年度写作营)
文:君子悠悠
图: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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