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讨好和穷人意识从哪儿来?
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把所有的破袜子缝上了完整的硬硬的底儿,姐姐拒绝穿这样的袜子,她要新的、好看的、舒服的、入她眼的袜子。
爸妈不高兴,说她不懂事,但是姐姐不为所动,坚持要穿好袜子。
于是,敲黑板画重点,精彩来了~
我就很有眼色地穿上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说“爸妈别生气了,没事的,姐姐不愿穿,我愿意。”
于是爸妈夸我懂事,夸我勤俭节约,教育姐姐应该向我学习。
姐姐嗤之以鼻,她就是要穿新袜子,她就是要扔掉烂袜子,“不懂事”也没关系。
那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懂事”,因为我会“体谅”父母。
今天回头看,我其实十分“聪明”地在这里面找到了父母对我的认可和自我价值感。
我并不享受这样的袜子,回到宿舍总是把脱了鞋的脚埋进被窝,或者迅速把袜子跟鞋同时脱掉,不被别人看见。
后来同学发现了都笑我“跟老妈妈一样会过日子”,我赶紧解释,我妈喜欢把所有的袜子缝个底,一买来新袜子就缝上了,这个理由实在太好了,说多了甚至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今天再看,其实姐姐比我有力量,她真实,同时她又忠诚。
她忠于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讨好别人压抑自己,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认可。
别人的“不认可”就是个屁,别人的“认可”也是个屁。
她不寻求这些,是因为她内在有对自己坚定的认可。
我从听话讨好里获得父母的认可,他们的夸奖夯实了这条路,我乐此不疲,一去不复返。
讨好伴随着隐藏,在很长的人生路上,我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其实是怎样的。
我总在迎合别人,幻想以此来获得长久稳定其乐融融的关系。
我那时很执着地期待每一段关系都皆大欢喜,同时自己又感觉很受害,收获了很多怨怼。
截止到2919年底,我在自己“崇拜权威”、“感恩模式”、某些卫道士的道德绑架下,几乎把自己压缩到了极限,这次我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但长达四年的身心灵成长以及自我梳理,让我抽丝剥茧看到了很多真相,在压缩到极点的同时,悄悄萌芽、生长的生命反弹力也终于喷薄而出,我终于看到隐藏了很久的尊严。
……
我以为自己已经十分坚韧,结果回去在父亲身边一个星期,就感到内在能量耗尽,屁滚尿流地回来了。
我真是百思不解,为什么父亲不消耗姐姐,只在我这里有各种细碎、破裂的情绪需要安抚呢?
无论我怎样做,都给不了父亲要的,我怎样都无法令父亲满意,反倒是我在他身边迅速流失掉生命的活力。
可是,为什么父亲只在我这里是这样呢?他并不从姐姐这里要伤口的安抚啊!
今天忽然明白,那是因为我接招啊。
我还是那个迎上去接招,想博父亲一笑、想要父亲夸奖的小孩子啊!
写到这儿,简直笑死,让我苦恼的正是我自己,就像一支舞,我不想跳,那停下来就可以了啊!
父亲也是宇宙的宠儿,他的宇宙自然会护他安好,我以为自己可以安抚父亲破碎的情绪,其实是我的傲慢和讨好。
我需要剥掉所有的不真实,放下那些不属真的背负,回到我自己,把父亲还给父亲,把自己还给自己。
我傲慢地侵入了父亲的界限,像一个孩子那样,也邀请父亲来到我的界限里,这其实是海灵格家庭序位中讲的,我没有在孩子的位置。
当我以为我有能力使父亲快乐,我傲慢地站到了比父亲高的、大的位置。
那个位置不是我的,父亲是大的,我是小的。
那些背负,我需要放下。
现在,我愿意放下。
我承认我做不到,我无力也没有权利去承担这样的背负,我臣服于更大的力量,我回到孩子的位置,把父亲的命运还给他,把这些无解和未解,交托宇宙。
***
有个梦忘了记录:
梦里有人大宴宾客,身边人告诉我是为我所设,庆祝我的生日。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同时这个消息令我很有负担。
如果真的为我而设,我应该去答谢宾客啊,可是如果搞错了,我去了岂不是很丢人?可是如果没搞错,我没去岂不是很失礼?
梦里我那样的为难和纠结,我不敢相信会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一遍一遍确认,这成了我的负担。
醒来忽然得到启示:
我不相信好事是为我而来。
梦境真实地映照出我内在的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值得。尽管我每天都告诉自己:
所有发生的好事,都是因为我。
此刻我需要做到的,仍然是:全然的信任与交托。
我只需要敞开,因为我值得。
***
最近在做功课~打造自己的喜乐空间。
扔掉那些不喜欢但可能“有一天它有用”的,留下那些真正喜欢的,为自己买花,跟自己说情话,买喜欢的礼物给自己…
做这一切都只为取悦自己,喜乐空间渐渐呈现,每一处都合我心意,触目所及皆是我所爱,在这里打坐,冥想,喝茶,看书,听音乐,做108拜…甚至只是拿着抹布擦擦这里抹抹那里,忽然觉得生活如此美好,幸福如此简单。
有选择地清理身边的一切,无论人、事、还是物,放下所有的背负和交易,渐渐的,一个能够滋养我的黄金生态圈就有了雏形。
它滋养我,陪伴我,守护我,静待我~唤醒更深层的生命之力量与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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