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高密县西门屯的地主西门闹,被他的长工黄瞳用麻绳绑着,押到村外小石桥枪决,西门闹对围观群众说:“老少爷们,让我死个明白,我犯了什么法?”黄瞳举起土枪恶狠狠地说“去找阎王再去问明白吧!”
就这样,一个从不敛财老百姓,并做了很多善事的西门闹,在那种取消地主阶级的时代下,也被“一刀切”冤死了。
到了阴曹地府,仍旧满怀仇恨,多次提审,西门闹都鸣冤叫屈,受尽各种酷刑不屈服,最后,阎王为了消减他的仇恨,让他重返人间脱胎成了驴。
当西门闹睁开眼睛,守在身边的是他的长工蓝脸,还有给他带到人间的母驴,话说这个蓝脸是他生前从雪地里救回来的,冻得只剩下一口气,救回家后做了他的干儿子也是他家的长工,因脸上有一大块蓝色胎记而起名蓝脸。
而此时的蓝脸却成了西门闹的主人,更确切地说是西门驴的主人,并且还是他二姨太的丈夫,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他只去世了两年而已,他的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二姨太嫁给蓝脸,并在西门驴出生的当天晚上也为蓝脸生了一个儿子,自己的一儿一女改姓蓝,问蓝脸叫爹爹。
三姨太呢,一个曾经落魄的戏子,卖身葬父来到了西门闹家,好吃好喝地对待他,结果西门闹被害那天,就她叫得最欢,为了脱清关系,昧着良心说西门闹是强的她,她是如何在他家受尽了委屈。
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如今嫁给了杀害他的仇人黄瞳,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依旧见了男人就抛媚眼的不安分荡妇。
只有他的正室夫人白氏最忠于他,但也过得最惨,时不时被民兵提出来拷打,问西门闹的财宝都藏哪儿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受尽了折磨,西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正因为他投胎前打翻了孟婆汤,所以他现在作为一头驴仍旧有前世的记忆。
他恨所有欺负他和家人的人,更恨背叛他的人,不过他不恨蓝脸和二姨太,二姨太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也只有嫁给蓝脸才不会落得像白氏那样的下场,还能保全儿女安全健康的长大。
当民兵再次把瘦骨嶙峋的白氏提拉出来,拷问除了挖出来的财宝,还有哪里有藏?白氏说那不是他们家藏的,根本不是她家的地盘,可民兵不管这些,不说就用酷刑。
西门驴再也不忍心看着白氏受罪了,他挣脱掉缰绳就冲了出去,跨过民兵,掩护自己的夫人,看到白氏已经昏了过去,他想亲吻下爱妻,不成想,忘记自己已经是一头驴了,自己的驴嘴反而把白氏的额头弄伤了。
不过经这一闹腾,民兵也早早结束了拷问,也算是救了白氏。
这段故事写得非常揪心,都是当时社会矛盾造成的,带走地主印记的人很难得到他人信任。
西门驴每天给蓝脸耕地,拉磨,是蓝脸的得力助手,也是蓝脸家最大的资产,后来有兴被陈县长看重,成了他的坐骑。风光了好几年,直到最后腿瘸了又被抛弃,蓝脸又领回了家。
1958年,全县实现人民公社化,作为想单干的蓝脸可遭了殃。
三年自然灾害,更是让他们家成了重点侵略对象,抢走粮食,连西门驴也被抢走,肢解数块,成了饥民的盘中餐。
随着西门驴的惨死,西门闹第一次转世的故事也画上了句号。
这是著名作家莫言的诺贝尔奖作品《生死疲劳》的第一篇故事。
当我初次看到这部小说,感到很惊奇。作者的写作手法太奇特了,他用动物的视觉讲述一个农民家族半个世纪的蜕变史。
通过地主西门闹的6次轮回: 驴,牛,猪,狗,猴和大头娃娃来叙述几代人的命运,以及时代的变化。
跨越生与死,悲悯着历史变迁中那些无常的命运,歌颂着生存于这片土地上的农民们世代相继、生生不息的执着生命力。
你们喜欢这部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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