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自己在床上躺得安不下心,还是起来叭。准备早饭,收拾屋子,把待洗衣物挑好放洗衣机,迎着窗台的阳光洒进来一片光晕~
又拖地,整理床铺,洗漱化妆,仍要考虑今天的第二顿饭出门前来不来得及吃。那穿什么衣服、鞋子合适呢?
生活的每一处布满繁琐。也庆幸在逃不开的繁琐里,比往常的周日下午多了惊喜。
餐前,音乐的律动和着敷面膜的水润,扎扎实实的那一段专注,觉得时光细碎又常驻。
美好里自顾自地的慢悠悠让时间一不小心就紧张了,其实有我随迟但到的拖延和凌晨才睡的缘故,在两边拉扯中一切也算如故向前。
卡住时间的断点,给自己急忙忙做碗汤面。刚好收到妹妹的视频聊天,她一般会在休息的时候跟我随便聊点什么或者看看我的样子也好。
听到我吃饭的呼噜呼噜声,还要插缝说话,她就顺势先挂了,并要我晚上早回。
我说好好~就把说过的什么都兀自抛在脑后了,顺手把瓷碗放水池冲洗,扯开布面的衣柜门来来回回地扫视穿什么会比较得体(其实是要好看)。
好不容易挑了身宽松的直筒白裤,短款半袖帽衫和白色帆布鞋。还有平整折好的绿色工装外套,晚上凉些或许会穿......就这样吧,想多了破费脑袋里本就已经紊乱里的细胞。
喊了声男版 Siri,已超下午4点,而我还在家门口的鞋柜旁边晃悠。一想到6:30陆续进场,家门啪的一声被合上。
迎着初秋即将要来的傍晚斜阳走出去,去那迷人的秋风怀里~看它来来回回地在树枝的耳边摇曳,开阔空气里自己的呼吸流动得舒服些。
带上我的满面惊喜和勾勒好的妆面,疾步微笑着迎过一个又一个的记不住的人们。
眼看着公车还不来,走吧走吧!我的共享小车车又唱起征服了我的快歌。
今儿再骑起来就没有昨夜那么酸爽了,流畅中透漏着丝丝倦意,又要骑车了!
那也行吧,你真的不知道下一刻会在什么时候就锻炼起来~
中途换了两条地铁线,差不多10站地,就随着人流出了某个地铁口。
谁知道进进出出,没一会儿的时间,地铁夹带走白日里的亮光,出站门口就遇到夜色下人头攒动的光影繁华。
对这个路痴来讲,在晚上不太亮的陌生地方还要依赖导航的话,着实有些困难。
一路询问着查健康宝的好几个保安大叔,就在我再差错一会就要迟到的时候,看到一个明晃晃的阶梯,通往不知去往何处的满当当的书柜。
是这个书店,顺着轻奢书店的电梯指引,上到将要开阅读会的三楼。
心念,冲冲撞撞地第一次来,定不能迟到!或是排得太靠后会不清楚吧,那时候已6:40左右。
屏风隔间里架好的直播机器,旁边组织签到着的轻声软语的俩三个工作人员,还有和我差不多大~自主排队的年轻人们。
我有些急得只差原地跺脚。也说不准是怕没有什么好的位置了,还是那个氛围下的激动。再下几分钟就真真切切地看到我在前夜“能量赤字”也要见到的人。
刹那,奔波到凌晨三点的委屈,和下午与时间针锋相对的焦灼混在一起,就是无法像想象中平静,心率都明显过快。
两个人的碰面,希望我不要是那个晚到达的那个,暗暗飙升的期待提示了我。
忐忐忑忑地,从后门在离我近些的左边那排找个中间第四排的位置坐下,算是中等或者偏上一点的位置了,靠近中间的过道和摄影机,挨着浅紫色套装的女孩儿。
又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几分了,他要来咯!
总算过7点,藏书柜背景前多了位儒雅的中年女主持人,说些开场的话,热场打趣后提到两位女嘉宾靠谱地已经就位,分别是北京某大学教授和今晚的主角 —— 一位女作家。
我的关注点始终聚在女作家的嘉宾朋友,是丁丁张。
他和另一出版社的男编剧堵车迟到了。我觉得意外,又暗自笑道:哈,被我逮到咯,比我还晚。直播机器就位等待的同时,是周围将近百人的现场,燥热着显得我更安不下心来。
心想,害!一屋子全带着口罩,只主持人和四位嘉宾露脸,当然也有摄影抓拍的数个工作人员。即便这样也还是花费些心思吧。第一次见他,他在亮处,我在暗处。
没几分钟后,穿着深蓝色衬衫,黑色阔腿裤,搭配白色鞋子的那个丁丁张和男编剧姗姗入座,跟观众问好,几位老师正式开始阅读会流程......
深深地望他,再熟悉不过的叠穿配方。那是他喜欢戴的 Apple watch,还是电视屏幕里的橙色表带,右手无名指上带的深色宝石戒~
这就是我后来知道的,当天下午他花费2小时的造型、妆发,有迎面的活力气息,又夹杂中年男子的沉稳。
若之后有机会,会当面打趣地问他,还记不记得~那晚第四排有个白上衣的长发女孩,滑稽地,一个多小时眼里透着光亮望他,只有他,其他人几乎虚焦。
意识到了戴口罩的好处。距他一米多的地方,我可以肆自观察,偶尔眼神刚好碰到。
整一场直愣愣地看,他也会看向我的方位,好几分钟。
对,我不能说,他看向我!怕自己有觉得别人也注意到我的错觉。好几个来回,带着口罩的我深望那个会写作的人,他看向我那边方向许久,就这么相互看着~
偶尔我也拿下口罩,喝几口美式啜饮,不觉得苦了。至少平时我不喝咖啡的。
那几个空荡有没有惊喜,我不知道。
我也没逃过“矫情”的戏码,几乎全在看他,好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老物件”。调节着听听旁边的智慧女性发言些什么,盯得累了就喝口热饮,继续循环~
时间久了就去找手机屏幕,不想时间划过地太快......却也终究在突然结尾的签售留影环节结束了。他被恋恋不舍的目光悄悄锁定,下一刻交代几句就要离开。
整个人在原地呆呆的,无措,只好离开作罢。并不会失去体面,追上去要合影什么的,生怕做些俗事惊扰了旁人。
看着跨过阅读会屏风旁的他,我也想快速离开这陌生之地。
他从前面门口走,我从进来的地方离开,刚巧一前一后地碰了个照面,我依然带了口罩,没有显得过于惊慌。
他,儒雅的主持人姐姐还有另外的小个子男生走在前面,我跟从在后面。从放眼望过去高高矮矮的书架缝隙里找出口,大脑一片空白。
想着既然不晓得怎么走,跟着大的人流走总可以叭~没几分钟,一不小心到了三楼尽头的的玻璃墙,没路了!
我大脑宕机严重,正碰上旁边有个电梯门,主持人姐姐和丁丁张转头回看。主持人姐姐准备送别,丁丁张下电梯离开。
自己第一反应是不对劲,要逃。我跟去直梯干什么,来时明明走的是楼层间一层一层转折的那种平缓电梯。
最可笑的是,人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本能地会原路返回~
我只能疾步后撤,选择在其它方向找找,三楼到二楼之间的电梯挺好。
一列书架的尽头,有个女孩子正低头阅读,我就轻步过去询问:“麻烦问一下,三楼到二楼的电梯怎么走。”
那个女孩子也有些陌生,支支吾吾......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想着返回还得一个多小时,双脚自发运转地更迅速。
还在刚刚光晕里的我,想到今晚又回家太晚,也顾不上丁丁张到底下没下去这事了。焦急找出口,想从这片随时被看穿,局促尴尬的环境里跑开,多快都行!
丁丁张走了,这100%陌生的环境,我想回到熟悉的空间里,缓一缓。不沉浸在虚幻里,喜欢却不实际又危险。
默念着赶紧走.......反正好几分钟已过去,丁丁张也该消失了,那我乘他刚刚那趟电梯先下去,再找出口也行。
说着,不足两分钟到电梯口,碰到准备转身的主持人姐姐,和刚刚关了半扇电梯的丁丁张一行,我告别的眼神看他。
其实很想按电梯旁的按钮,最后同行。我犹豫忍着,想着下一班吧,抛开紧张,虽是可惜。
“紧急”中电梯门突然开了,抬头以为是下一班这么快!谁知道是丁丁张在的上一趟电梯门又打开了。
至今不知是我又按开了,还是电梯里面的两个人按的按钮。也就是丁丁张和角落里的那个小个子男孩。
这会儿,我实在局促。觉得若是人家看到有人来,刻意礼貌地帮按了电梯。或是混沌里我以为他们要走了,按下一班按钮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再不赶紧进去的话,自己心脏会掉出来也说不准。
那会儿并没意识这是嘉宾先行的电梯,想着里面反正不是丁丁张一个,还有路人模样的男生。即便我一道儿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叭?!
那就~我微微弯腰,紧紧地拖着我的体面,跨到电梯里面。在靠近电梯按钮的那侧直着身体,丁丁张和那个小个子男孩在电梯角落的另一侧,一片静寂。
我侥幸着,这么多人!还有书店里面阅读走动的人呢,他怎么可能刚好记得我是三楼隔间里的观众。
也没打招呼,各自呆在各自的几英寸里,连空气都碰不到。而我跟他的肩膀大概只30公分的距离。期间好像按过数字“1”,尴尬维持着去一层的时间。
还好来了新的人,我常缓一口气喔。一男士带着个小折叠车,还是什么整理书籍的推拉车走进了。
二层的当口,填充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或者是我、他和小个子男孩中间,气氛缓和多了,至少不去纠结前面是我不礼貌的问题。
刚缓和不到1分钟,电梯就降到了一楼,马上面临进出门的书店大门口。我实属觉得再不打个招呼,可能很久都没这样碰面的机会了。
我把自己踹出去~故作轻松地拖音:“ 张~总。”
他急忙回头说:“哎!”并看向我,好像安排好一样。
我怕他要赶时间,赶忙说明自己:“我是过山群里的听众~” 他惊喜的眼神有些亮地说:“是么!那你在哪个群呀~”
我说:“1群。”
他:“哦~” 一秒懂的模样。
对话中碰到拐角,他正回过头跟我讲话,不小心撞了拐角陈列藏品的架子。他觉察到后转过身,我赶紧询问:“小心点!” 言语中尽是意外和惊恐~
转过弯来,想着说点什么话题不尴尬,我半熟络半开玩笑地讲:“我刚刚还偷拍你了好几张照片了呢,他们派我来的,哈哈哈......”
他:“是吗,发了吗?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我:“发了呀,他们都看到了。”
几分钟寒暄路上,我们到了大门口外要分道扬镳的地方。他说:“我们要走那边去车库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他望望我,挥了挥手。
我反应道:“好呀,我往那边,拜拜。”我们的碰面,在那刻顺畅且悸动。
往前愉快地走了几步,没敢回看他们两人,像小孩子模样蹦蹦跳跳地从查健康码的保安背后溜走,坐地铁入梦境般地去来时的路。
整个碰面氛围,都透着昏黄的光,不真实一样,可那是我真真实实地跟光里的人拥有一次我蛮满意的相见。
途中,还跟群里的朋友“汇报”阅读会的现场,丁丁张的诙谐~
缓冲后,三四天时间总处在彩色的迷幻里,被触电般的。
没过几天有人在播客群起哄关于他好像谈恋爱了的猜测,像一株玉米还在灌浆却被连夜大雨冲刷得摇摇欲坠的我,只剩“开机重启”。
人的分享欲抽离走了,慢慢摸着石头~接受光里的人本跟你没关系这件事,尝试让自己对有或不曾有的迷幻遗忘地干净。
“劫后余生”,就在上周夜里,亲耳听到他在一档播客录制里说,自己还是一个人这件事。
内心的能量瞬间又被点燃火芯!怎样也要找到光里的那个,努力靠近光源。最好有充足的心量也站在光里。
他有我所有,没有的样子。很容易陷入。
对站在光里的人着迷~而距离上次见他至少得个把月了吧。
回头看,这个自己现在比原来成熟的变化是有的。我再不会一味地幻想,而是基于现实自己做点什么~
那段绝妙的体验,至少让我有想要挖掘自我的强烈渴望。
去试想做的任意可能,不是站在原地辗转想象。光晕无限蔓延到我,恰说明我并不甘。
一直站在光外鼓掌,“假装”忘却失败的镇痛,而无意遇见的光晕会叫喊我醒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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