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贺吼道:“凭什么你竟然喜欢一个六指残废?上次姚卉卉动手推倒你的时候,他甚至帮姚卉卉都不帮你!
苏莲对他吼,凭什么姚卉卉能气我,我就不能借用她的同桌气气她!
最后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抱头痛哭的他们,哑口无言。
第二天,你看着我打上了石膏的鼻梁,眯着眼睛问了我一句:“去整容了?丑也不用去整容,整了也还是丑。”
自从你父亲去世时那个心碎成尘的夜晚之后,你一天一天地变成了现今这冷面毒舌的模样。好多次我想问你,你还喜欢埃菲尔铁塔吗?圣诞节的时候我在粉色的磨砂纸上画给你的埃菲尔铁塔夕照你喜欢吗?
不敢问。怕你不理会。怕你觉得打扰。怕你呛我一句。我什么都怕。我只敢坐在你身边,看你渐渐光芒万丈,心里翻腾着因你而起的欣喜,还有因自己而起的自卑。
我怕我的眼神会出卖我的心,于是我总是眯着眼睛,头不转向地偷偷望着你,就这样看着你,在离你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话。而你,也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你埋头继续做卷子,笔沙沙地在纸上走着,干脆利落又坚定不移。你的侧颜很清秀,皮肤细白,在明亮的春日阳光下,有细细的像孩子样的绒毛在闪着柔软的光。
“成绩那么烂还不看书?”你仿佛知道我在看你,哼了一声, 语气冷硬。我赶紧拿出课本来看,但一个小时过去,我都没有翻过页。
“不想看书就画你的画去!”你又哼了一声。
那天我在画室画到了天边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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