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城是单调的,每个人出生,然后活着,吃饭、穿衣,然后死亡。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人活着是为了吃饭穿衣。”
“人死了呢?”
“人死了就完了。”
日子的迁徙从清晨到傍晚,冬雪到夏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什么需要变动的,生活也就是那样,能活着就先活着,活不下去了又能怎样呢,生活不还是要继续。呼兰河城的人就这样原原本本地按照祖先的方式生活,活着活着就麻木了,再大的事儿激起的波澜随着时间的推动,也不过是黄泥路上的尘埃,每天走来走去,踏过来踏过去,就不新鲜了,然后再每天活着,吃饭、穿衣,然后死亡。
从窗户里望过去,磨坊里不还是一样,小驴拉着磨,冯歪嘴子打着梆,磨坊外不也是一样,黄瓜秧盛夏爬上去,掩映住窗户,秋冬又蔫儿了下来。那磨坊炕上突然多出来的王大姑娘和娃娃,算是这地方许久未见的新鲜事儿了,人人都要看两眼,人人都要评论上几句,这才算不枉费了新鲜。的确是难以理解,多了个姑娘和娃娃又怎么了,那不是极平常的吗?可这座小城太孤寂了,人的口一张一合,黑的都是白的,下的都是上的。
最感动的是冯歪嘴子,他说。
感动的不一定是冯歪嘴子,而是他顽强的生命力,像矛盾说的,那原始的顽强,让人不禁想赞美他,但是除了顽强,什么都找不出了。
这些人太冷漠了,真是无法理解人们怎么会这样对待死人,她说。
这些人不是太冷漠了,是麻木了,选择不作为了,如果生活一定要如此,那么何必那么热情呢。人和人之间是麻木的,街道和街道之间是麻木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家里死了人,关上门再大哭,哭了几天,还是要继续活着,到了清明去坟头看上几眼,回家后再流几滴眼泪,年年如此。你也不能怪他们,你只能说你不理解,那个时候的思想是什么样,人们有多迷信,人们有多愚昧,你也只能表示同情。
往前读,你会发现这个单调的小城竟然有些时候会让你想一窥探个究竟,你也想知道天边的火烧云烧成什么样子,金色的还是茄子色的,会变成小马还是狮子;那豆腐饭有多香,你也想去尝一尝,看看豆腐上配上辣椒香菜究竟为什么会让他们流连忘返;你想看看去那野戏台子看戏的姑娘们都穿成什么样子,黑绣鞋,绸缎,穿起来会不会很奇怪,至于那戏唱成什么样儿,大可不听。
这些就是呼兰河城独有的色彩,可能萧红流连忘返的,迟迟忘却不了的,就是这些黑白灰中藏匿着的香气,藏匿着的颜色。固然她讽刺那里,同情那里,但是她毕竟还是在那里寂寞地生活过,体验过,长大过,而这些记忆,是今后再也不会拥有的了。
以上就是我读后的看法了,很乱很杂,因为我也没想清楚,只是看完以后想随手写写,感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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