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好像就要登顶了,是啊,只是好像。
眼前的山虽然不高,那山路却是绕着山一圈一圈上去的,走了快半个小时,那山似乎还是那么高,只有那高大的风车东西南北地变换着方位。海拔已近一千米,夏日的短袖短裤显然已不足以保暖,每当山风吹过,或是路过瀑布溪涧的跟前,就会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月光照亮了山路,可向四周或山下望去,除了黑还是黑。走了近五个小时,小黑和我都快力竭了,没人再说话,也没有喘粗气,说话和喘粗气都要气力。我们只管机械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着,每三四百米就停下歇好一会。登顶前最后一次休息,我一屁股坐在凉凉的水泥地上,也顾不得旁边的牛粪,山顶农家乐的灯光微弱地闪烁着,透着凉意的风中夹杂着男人女人们的谈笑声。呆坐了好一会,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是时候作最后的进发了,想着就要登顶,身心的倦意也顿时消散了许多。
山顶雾气很大,搭着三两个帐篷,男人喝醉了,女人在悉悉索索地责怪,在这样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没有帐篷,我和小黑就找个风小的地方坐着准备过一夜,此时已是十二点多了。我们都累了,小黑倚着石墙不一会就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太冷了。对,这时候不是凉,是冷。
我也靠着墙,就这么靠着。虽然明月常有,可一人究其一生有几次好好地看过月亮呢,这熟悉又陌生的月亮。那晚是农历十五或十六,记不太清了,干干净净的月光缓缓地从九天流下,洒满了人间,一切躁动暴戾也要变的温和柔软起来。我可以隐约地看见环形山,客机三三两两的,远远地从星空下飞过,因为隔得远,看起来很慢,慢的让人担心它会掉下来,星星也跟着它坠下……
凌晨两点半,月的周围出现了很大又圆润的光晕,泛着彩色的光,我惊奇地叫醒小黑,待他又睡去后接着看,直到消失。当然不能白来一趟,我们顺便看了第二天的日出。
安静的夜让人安静,我可以想过去想将来想当下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很清醒也可以做梦。夜晚是我最自由的框架,星空让人绝望得心碎,碎掉的心也可以在这样的夜里“破镜重圆”。
感谢身心俱疲,感谢这夜这星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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