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春天,气候无常。一会还艳阳高照,一会又大雨倾盆。
看着天慢慢黑下来,我完成最后一点工作,收拾东西回家,下楼的时候和久久没见的同事,匆匆打了照顾,就小跑着赶向车站。没赶上路过家门口的那班车,心想转一下也想行,上了后面一辆。
坐上车就打电话,给妈,让她关窗、收衣服;给先生,让他别出门,等会再去接孩子;给班主任打电话,让她留住妞,别乱跑,这个时间段淋雨感冒了是大事件。那一刻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淋到雨,或许就是存着这种侥幸心理,老天爷就要和你开个玩笑。
一圈电话打完,老天爷蓄足了它的脾气,一瞬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隔着车窗看着横着飞舞的雨幕,听着公交车上的广播,说是有两个路段吹倒了树,一棵砸到一辆路边等红灯的车,一颗棵倒在路上占了两条车道。我这才想起,这辆车不会直接到家楼下,得转一趟,一会下车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车不会等你慢慢想,雨不会马上停,它下得很欢,肆意得狠,不把它蓄了很久的能量释放完决不罢休!下车呗,到了中转站。
车门一打开,撑开雨伞的瞬间,我有点后悔,应该在办公室等会,等雨小点再回家的。抱着这个想法我顶着狂风钻进了雨里。两三步跨到一棵大树边,贴着树干希望它能帮我挡挡,心里想着幸好没打雷。然而这棵两人抱粗的大榕树,在现下一点用都没有,大风裹挟着暴雨,从各个角度打过来,我除了头发没一处是干的了。看着流水的裙摆,4月的天气里我有点发抖,就刚刚我新修的伞又断了两根伞骨,我得分出一只手撑着塌了的伞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因为我这会想的是,又要花钱修伞了。
等了十来分钟,把那棵根本没起任何作用的大树让给了一位蹭过来的老婆婆,我终于上了车。车上没几个人,摘了起雾的眼镜,心里自嘲,还好自己体重够大,这么大的风不会被吹跑。
再下车,撑伞,我的伞也发脾气了,我都断了两根骨头,你还要用我,我不干了!又断了两根,还顺着风利落的翻了个面。我只好收起它,一路小跑向家。
进了家门,先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诧异的说你怎么回来了?我把包扔在地上,直直走向卫生间,太冷了,我要洗澡!
热热的水当头淋下来,在花洒下站了五分钟,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真够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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