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月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穿着裙子躺在屋子里都觉得身子就像缺水的鱼,总觉得嗓子涩涩的。
这股暖意让人想睡下,草芯打了个哈欠,坐在小板凳椅上,窝在墙根睡着了。爷爷在右手边锤着几张铁,准备做参斗(挖藕的工具)。即使丁丁砰砰地响声也没惊动沉睡的她。
奇怪的很,过了一回,外面树摇晃起来,接着从堂屋穿进来一阵风,接着一阵一阵的,这风吹得正到位,悠着人的心,这风竟然吹醒了刚才还熟睡的草芯。
“芯,快到门口来,这里风大些!”爷爷放下手中的活,将靠椅撑开,置于后门口。草芯兴冲冲地一屁股蹦在了椅子上,屁股还在板面上弹跳了几下。她挪了挪,终于让自己身子处于最舒服的状态。
“爷爷,这里好舒服啊!”边坐着边与爷爷搭讪,爷爷又开始丁丁砰砰捶打起来。风一阵接着一阵,穿过,将刚才有点发闷的衣角都开,衣角终于透了一口气。
这时,草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溜了进来,看到门口凉幽幽的草芯,立马赖皮地凑了过来,非要挤在狭窄的靠椅上。草芯不乐意了,这是自己的位置,凭什么就要被平分。
于是两个小屁股就这样扭啊扭,特别是屁股上的两只手开始摩拳接掌,兵戎相向。“啊……是我先抢抢到滴……”最后草芯被大她两岁的屁股挤了下来,哭哭啼啼,早些还有争吵的声音,紧接着变成扯着嗓子嘶吼“凭什么……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看到厉声呵斥无效后,她使劲全身力气把草果给拽下来!他岿然不动,草芯开始用打了,只听到他们互相对骂还手的惨状。
这声音已经盖过了爷爷锤参斗的声音,爷爷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他立马扯开两只愤怒的“野兽”,然后对着哥哥说:“草果,你大些,让着妹妹!”
“凭什么老是我让着她!”草果还是嘀嘀咕咕回了一声,爷爷立马改变脸色,由和善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草果于是没再吭声,讪讪地离开了。草芯才不想管那个不讲理的哥哥去了哪呢,一屁股又回到靠椅上。不过这时穿堂风似乎不起作用了,草芯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嗓子眼里又开始干涩涩的。
“爷爷,我要喝水!”草芯对爷爷说,其实爷爷完全可以让小孙女自己动动腿过去,可是老人家没有,顺应了孙女的要求。黑茶壶倒在了瓷碗里发出好听的声音,草芯觉得这声音和刚才的穿堂风一样,让人心里悠悠的。到底这悠悠的是一种怎么感受,她也说不清楚。
拿着瓷碗草芯咕噜咕噜几下喝完了,喝完了,她自己又跑到堂屋中间的茶桌上又到了几碗水,直到喝到第三碗她才满足了。
装满水的肚子,似乎也在来回荡,草芯觉得好玩,故意挺起肚子左扭右扭。她瞥见了刚才被赶下靠椅的哥哥,咦?哥哥嘴里吃的是什么呀?啊……牛奶冰棒!虽然他极力隐藏自己鼓鼓囊囊的嘴,但还是被草芯看到了苗头!
“你怎么有冰棒啊?”草芯不再玩她装水的肚子了,跳到哥哥身边,试图掰开他的嘴!“哈哈,你不坐,我来坐!不坐白不坐!”草果才没那么容易被抓到,他跳到靠椅上故意阴阳怪调激怒她。
“肯定是奶奶,她又给零花钱你!”
“我去找奶奶要零花钱去……”
这时几阵穿堂风吹来,摇晃起草芯的麻花辫,草芯肚子上的衣服如鼓满了风胀起来。对于此时的她而言,心里的火苗即使再大的风都不能使她凉悠起来。
她,就这样挺着大肚子迎着风火火辣辣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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