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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灰色天空,如同儿子的心也是灰色的。云消失了,或者说整个天空都是云。
儿子和朋友出去玩儿,带上心爱的烟卡,满满当当的一大盒,盒子是崭新的蓝色荷花磁吸盒,里面每个烟卡都拍的整整齐齐,像是准备上课的小朋友。高高兴兴出去玩儿,哭哭啼啼回来了,整张白嫩的脸蛋上都是泥污和黑道道……哭的稀里哗啦,那些泥印子被眼泪冲刷,继续在平整的脸上进行着浩大的工程,继续画着地图……
两手空空回来了,被爷爷找回来了,暑假以后孩子从禁锢的课堂上解放,出门玩就是孩子们最大的快乐。这是儿子第几次独自很朋友出去了?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看到她的时候,我再没有她小时候摔倒时心底升起的心疼了,他在哭我在心里偷笑。我这个妈有些不地道哇,我看看天,云隐匿的天里,不见踪迹,就像我隐匿自己的想法,不让儿子发现。心里感叹:儿子,有些风雨你需要面对感受,在挫折中才能成长。
烟卡可以说是儿子的心头宝,可他把宝儿弄丢了,我一直在讲的怀璧其罪,儿子没有记在心里,也不理解其深意,这次应该可以给他提个醒了。
问起事情的经过,有些啼笑皆非,背后的东西却值得人深思。
“我在打烟卡的时候,烟卡盒子就放在旁边,一个人夺了就跑,我看见了,就赶紧追……”儿子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语气里是溢出来的委屈:“后来,后来有两个人骑着电车到了那个抢我烟卡人的旁边拿走了烟卡盒,他们就走了,我追不上了!”
孩子们都不大,还团伙作案,协作精神挺好。我真想竖个大拇指,真的不想承认这一切也许是一个针对儿子烟盒的一次阴谋和策划。傻儿子,活在阳光下,除了脾气暴躁之外,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这也许是我期许的光明磊落?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似乎和这几个字一点边都沾不上,还显得有些蠢的可爱,尤其配着他一脸的地图,怎么着,妈妈都想笑。而奶奶在边上急得跳起了脚,奶奶只知道孙子被欺负了,孙子的东西被人抢了,如同点了炮一样,带着硝烟和怒火,驼着圈成龙虾的儿子……
我跟在后面,万一奶奶的暴脾气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说出什么太难听的话呢?都是一些孩子,解决问题就好,不要怒火中烧,烧到了别人。儿子的朋友看见可乐来了,兴高采烈的从屋里拿出了可乐的烟卡,其他孩子儿子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人,只认识朋友,所以直捣黄龙……那个孩子让可乐看看少了没有,虎头虎脑的样子像个小机灵,“婶婶,婶婶”喊的嘴上像抹了蜂蜜一样甜,我总是会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像摸可乐的。
儿子很感激的看着朋友,另一个呢?另一个天叶烟盒,儿子是带了全部家当的。真是和傻儿子。来龙去脉大概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差不多,里面很多细节也来不及细讲,最后,儿子的朋友以中华磁吸盒,作为“抵押”交到了儿子手中。“什么时候那个人把天叶换回来,随时随地来交换中华。”
“因为这个中华盒是可乐的天叶盒换来的,那是不是说这个中华应该是可乐的?”
孩子似乎觉得不太对,他11岁,我一直很喜欢。可理在道在,谆谆善诱的我,似乎有些狼外婆的本质,暴露在外,忽悠一个孩子,我似乎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因为这件小事,逻辑、思维、语言变成了武器……当时我并不知道,甚至我现在都愿意相信孩子的善,孩子只是好心的帮儿子要回了儿子的东西。
孩子临走时,认真的问我:“天叶回来真的可以换回中华吗?”我则郑重其事的承诺一定,我从来不骗人。我告诉他:抢东西的人,如果抢的是贵重的东西已经构成犯罪,不济也会通报到老师那,让教务处处罚。他们这么做不对,抢东西犯法……
这些似乎有些吓住了孩子,他对这些似懂非懂,正是需要犯了错敲打的时候,也许这件事他的父母并不知道。也许孩子没有参与其中,却也让孩子心里敲了警钟。
云还在和天空玩着捉迷藏,我们折返回家。儿子,你终要长大,总有一天妈妈护不住你,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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