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鸣鸠山的星空很美,穆俞于是约几个小伙伴周末上山看星星,虽然说是荒郊野外其实近年来旅游大开发,有大商家在鸣鸠山上弄了很多帐篷做起了野外旅居的体验,刚上山就看到一片纯白色的帐篷区,每个都有小二十平大小,分成内外两间,里面是两张标准双人床,外面还隔出了个休息平台,放了摇椅,闲了坐在上面悠一下吹吹风也非常舒服,可能是旅游淡季白天还有些大人带着小孩在四处走动,晚上人就少了,穆俞一行人在帐篷前租了个炉子燃起了篝火,席天幕地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就有人提议讲鬼故事,听到这个提议大家都叫得欢。
开头几个男生都是讲些“背靠背”、“红舞鞋”、“香港广告小女孩”之类耳熟能详的故事,到了其中一个名叫小美的女生时她说她要讲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听到这种说法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毕竟现在这个年代网上多的是所谓的亲身经历,但是一般都是用来危言耸听的。
小美的故事:
我那时候刚毕业,家里给找了某运营商的临时工工作,对方答应半年就给转正,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工作就答应了,被安排到下面一个地市的卖场工作,你们知道新人进这种大企业一开始都要去前台呆一段时间的,刚去报道单位挺好的给我们安排了住宿,是人力直接给租的,我去的时候前面一间刚好住满了,人力的小姑娘就在网上给找了同一个小区的另外一套房子,搬进去的时候特别惊喜,你们知道么,那个房子特别好,四室两厅一百八十平,豪华装修,真正的领包入住,欧式的装修风格真皮沙发,家具和床都是现成的,因为当时只有我跟另外一个女孩子住,我们两个人各选了一间房。
那个房子进门就是个大客厅连饭厅,然后是一条走道两边开了四扇门,其中有两间是套房,有两间是单间卧室,我希望房子小一点安全感更足一些就选了个单间,那个女孩子选个套间在我斜对面。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当年真是过的没心没肺的啊,一开始住进去我们就发觉房子里面的衣柜啊碗橱啊都放的满满的,当时心大也没多想。
为什么衣柜里都是业主的衣服?
为什么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放在柜子里没带走?
为什么碗橱里放着的餐具好像屋主昨天还在这个房子里生活?
整个房子里唯一没有被收起来的是一张照片,放在进门客厅的电视柜上,背对着门面向着墙,我们曾经手贱的反过来看,那是一个小男孩,骑着脚踏车,笑的欢快,当时还讨论过为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唯独这张照片放在外面,当然怕屋主回来觉得我们乱动东西我们也赶紧原样放回去了,只是在心里偷偷的觉得有一丝异样,一个出租的房间里,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应该收起来啊,为什么那么多衣服都没带走,照片只有这一张放在外面,还是反扣着的。
后来渐渐觉得异样的要从出入开始说起,那是个半新的小区,平时外面也有人,因为工作关系我们都是早出晚归的,但我们除了一次碰到过对面住着的老人外,在那里居住的一年多时间里再没有在楼道上碰到过其他人。
有几次回家用钥匙开门没法打开我们曾经通过人力的小姐姐联系过屋主想确定是不是她回来换了锁,让人疑惑的是屋主要不然是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就非常不耐烦,一句话没回来过就打法了我们。
最重要的是在和人力小姐姐的聊天中我们得知,从租房子到现在屋主本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房子是通过网上租的,直接在网上付款了,钥匙是放在楼下信箱的,每次门锁出问题屋主也从来不会回来处理,人力的小姐姐还曾跟我们炫耀当时800块租下这么好的四室两厅,要知道同样的房子之前的宿舍基本上这套的三倍。
一开始半年对面的女同事跟我一起住,我们为了房间里的清洁把垃圾篓放在了走廊里,有几次晚上我确定是放在对面女同事门口的垃圾篓第二天早上就莫名的到了我的门口,第一二次我还觉得是不是我记错了,但是如是多次慢慢的的让我对这个房子产生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半夜的走动声啊、小孩子的嬉笑声啊之类的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更是不胜枚举,我总默默的跟自己说那一定是楼上传来的,虽然我从没在楼道里遇到过小朋友,也不知道楼上的邻居家是不是有孩子。
半年以后同事搬走了,她走的时候我还笑得没心没肺跟她说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同事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往心里去。
那之后两个月来了七八个女同事临时借调过来,卖场要做个大型的周年活动,正好我这边有多的房间她们就在这住了一个星期,有一天我们又是晚上十一点才回家,进门后其他的还挺正常,唯独我的房间用钥匙打不开了。
门锁是那种圆头的从里面一按就锁上外面可以用钥匙打开的样子,我早上出门确实反锁了,但是钥匙我用了一年多即便有几次莫名被反锁了也总是能打开的,我们一行九个人都试了一遍才无奈的确认就是打不开,不知道是锁坏了还是钥匙有问题。
好在我房间的窗户对着厨房杂物间,从那里可以翻进去开门,但此时我对这座古怪的房子已经有点敬畏了,并不敢自己翻进去开门,同行一个女同事格外的艺高人胆大答应帮我进去开门,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一部分人陪着我守在门口,一部分人陪着她去厨房,事后那个姑娘告诉我,她翻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黑沉沉的,只有外面来回的车灯偶尔打在天花板上,她进去以后一路通畅,直行到门口用手轻轻一拧门把门就开了。
守在门口的我心怦怦直跳,怀着我现在也记得不的心情居然还在房间里安眠了一夜,后来她们走了我也依旧一个人住在那个房间里,半夜里依然会偶尔听到小朋友拍皮球的声音和笑声,还有偶尔自己挪动的垃圾篓。
我住在那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间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也是一个晚上下班回家,我顺着楼梯上楼,你们知道的,工作一天人很疲倦,我基本上是埋着头磨磨唧唧的上楼的,在即将上到我住的那一层的时候我抬起头猛然看见楼梯间放着一些祭拜的食物还有插在香炉里的三柱香,香上面的烟雾还在寥寥升起,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进的门了,那一段的记忆很模糊,只知道心跳的几乎蹦出了胸膛,等到第二天早上那个位子的东西也被清理干净了,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再后来我因为有了新的工作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后来回想起来,我总觉得那里即便有什么也大概并不带多少恶意吧,他大概只是觉得我好玩想跟我开开玩笑而已,他基本上没有为难过其他人,每次的锁门、垃圾篓移位也几乎都是我遇上的,但对我本身也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停了这个故事我们恍然间觉得身上有点冷,言语间有些生硬的笑着对小美说”哈哈哈,你心怎么这么大啊,这真的是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么?“
小美依旧心大的笑嘻嘻回答我们“大概是没饭吃这个事情本身比住凶宅更可怕吧!”
那天晚上山上的风很大,刮得帐篷外的树哗哗作响,我望着头顶的帐篷一夜没睡,恍然间耳边响起来孩子嘻嘻笑着拍皮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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