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我在朋友圈看到介绍后,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的近200分钟的纪录片,没有精确计算,但我哭了很多次。
因为震撼,因为感动,更因为那些无法表达的情绪。
这部纪录片并没有特别精良的制作,但却在询问我们一个问题:当面临一些还未来临或者尚未普及的事情时,我们该怎么办?
比如人工智能、生命的永生、安乐死。
这些看似遥远的话题,却又距离我们如此近,我们该如何迎接他们的到来?
究竟是拥抱,还是抵制?它们的出现会对我们的生活发生哪些改变呢?
这是我的疑问,我想,也是看完这部纪录片后,每个人的疑问。
01
曾宝仪说:这是我做过最困难的工作,但也是带给我最大成长的工作。
一方面,这次纪录片的采访是曾宝仪职业生涯中的一次挑战。起初,曾宝仪选择了四个话题中的“安乐死”,或许与她爷爷的过世有关,她更有感触。
但距离出发仅剩两个月的时候,节目组问她:“宝仪,你要不要把四集都做了。”
另一方面,曾宝仪在拍摄前一年的时间,推掉了所有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查阅资料、看纪录片......这是一次对于她而言陌生又充满挑战的采访,对于每一位参与者亦或是将来观看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曾宝仪在采访后写过一篇长文,其中有这么一段话:
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一定要有“资格”才能关心这个世界?我们不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吗?如果连我都不关心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明天,我到底还能掌握什么样的今天?走得越远,我越是明白最终这些没有答案的疑问,其实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内心:“我要怎么样活着?”
其实,她在采访前一直反复质疑自己这次出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带来什么改变。
直到旅行结束,曾宝仪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人性、关于生死、关于存在,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选题,我们都在这条路上探寻着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对于宝仪来说,她需要重新捡回快遗忘的英文,冒着生命危险去到墨西哥探访移民问题,带着未知走进人工智能世界,也更加靠近活着与死亡这个人生命题。
我也同样带着各种疑问和期待,走进这部纪录片中,或许,我们都能找到一些答案,理解一些存在,解决一些困惑。
02
你会选择机器人伴侣吗?它的出现,究竟是改变生活,还是带给人类灾难?
在这集的开篇,我试图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用非人类的任何一样取代情感,我会选择什么?
我想了想,宠物狗。
从小我家里养过狗,长达十三年的陪伴,我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带给我很多欢喜。
但注意一个前提,无论是狗狗,还是其他动物,它们都是生命的个体,表达情感,感知情绪。
如果有一天,机器人代替生命个体给予人类情感依托,究竟是好事?还是灾难?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美国加州,曾宝仪正与一位名叫“哈莫尼”的机器人对话,哈莫尼可以自如地表达观点,听懂对方的话语。
哈莫尼来自于建造人工智能机器人伴侣的团队——位于加州的Abyss Creations和它的创始人Matt McMullen。
这里是机器人伴侣的天堂,形色各异的机器人犹如流水线上的产品被不断生产、加工、迭代而出,走向市场,成为很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俨然,这不仅仅是娃娃,而是被赋予了人类许多认知、情感,甚至包括触感的商品,为那些在情感上受挫,或是对异性没有感觉的人研发。
这些机器人有着逼真的样貌、各类性格识别方式,甚至还有人体的触感。不仅在精神上满足了用户需求,更达到了生理性需要。
看到这,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会想到科幻电影中的某些情节,当机器人的智慧超越人类时,我们是被毁灭的一群人吗?
在世界各地,有很多用户正在体验着机器人伴侣带来的益处。
戴夫也是马特产品的资深用户,他将自己的伴侣当作真实的另一半,向周围人宣布她的存在和意义。
曾经在感情上受挫的戴夫,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他的伴侣朵奈,他们一见钟情,并且戴夫会为朵奈赋予很多背景,有那么一瞬间,朵奈像是真实的人,给予戴夫情感上的交流。
如今,越来越多的机器人伴侣走入寻常百姓家,无论是情感上的慰藉,还是生活上的陪伴,都无可厚非地袒露着人的本性:人需要情感的给予。
这份给予的来源无论是人、宠物,还是机器人。
同样,在很多国家,反对这一科技出现的人群也比比皆是,他们并不排斥机器人作为工具为人类社会带来的帮助,但当机器人以人的方式,带有情感地介入生活,这或许就是超越人性本身的一种存在。
它们会取代一部分人的情感,甚至是对人本质上的一种侵犯,女性,男性都在机器人的身上寻找慰藉,这听起来确实是一种可怕的现象。
我们常说,任何一种存在都有它的意义,我想,机器人伴侣的出现正是因为很多人的需求无法得到满足,他们在寻找一种安慰,恰好机器人伴侣能够填补他们的空白。
无非好坏,但机器人伴侣最大的隐患应该是普及问题,当越来越多的产品投放市场,人们可以消费起,那时,机器人伴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身份存在于人类之间,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限制制造,还是阻止人类与机器人产生情感,我们都无法单一地遏制。
我想,无论怎样,我们都需要正视自己的情感缺陷,找到适合的路径来缓解。但我始终相信,机器人无法取代人类,因为人之所以是人,我们会思考。
当机器人泛滥时,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03
如果能活到300岁,你愿意吗?
这个问题,我想答案各异,有些人愿意,因为谁都不想死去,有些人不愿意,他们更看重生命的质量,而不是长度。
我怎么回答呢?
我不愿意,如果可以活到一百岁,我可能会比较开心,因为我害怕老去(玩笑话)。
活着,是我们从有意识开始就会关注的一个问题,从过去,我们探究长寿的秘诀,到如今医学开始抵御癌症的风险,各类保健品、延缓衰老的美容产品层出不穷。
人类从未放弃过生命的延续,这不仅仅意味着自身的存在,更关系到周围人,乃至整个世界的意义。
这集的开始,曾宝仪去到了一场活动,名叫“激进延续生命者大会”,在这里,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得到更长时间的延续,对他们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这个大会的创始人之一,已经82岁,她期待自己可以永远不死去,82岁也不过是生命的开始。
他们试图从科学的角度和未知的领域来突破这一世界难题。
在这场大会的外场,是一场盛大的延续生命产品展销会。比如提取25岁年轻人的血液注射到老年人身体中,重建他们的身体机能;比如躺在一个类似于太空舱的机器中,出来后会感到生命重新焕发了一般......
这些研究发明并未得到科学证明,这些生命延续者在用自己的身体尝试着每一种方法,比如47岁的利兹帕里,由于很多禁令,世界各地都不允许改变人体基因的实验存在。
帕里前往哥伦比亚的一家私人诊所注射了两种药品,一种用于创造基因的稳定性,抵御癌症,另一种则是增加机体的肌肉量。
据帕里的描述,这两种基因改造让她得到了显著的变化。
这也是她为何极力推崇延续生命的依据。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的组织,为了生命的延续做着努力。
但另一端依旧是反对的声音,来自各领域的专家反对这一激进现象,与其延长人的生命,不如研究人的健康问题。
因为比起活得更久,人更希望活得健康。但由于这些组织的存在,对于健康领域研究的资金在减少,人们的注意力也被分散。
写到这,我不禁想到开篇的那个问题:如果可以活到300岁,我会愿意吗?
我想,我不会。
人口的增加带来的不仅是地球承载力的问题,还关乎就业、环境、资源等问题,从业人数会增加,竞争加剧;有限的资源无法提供更多的人类生存,导致环境问题加剧。
同时还有一个问题,这些延续生命的技术在短期内只能提供于物质丰厚者享受,这会出现另一个问题:人的生命会建立于物质之上,谁更有钱,谁就有权利活得更长久。
这无疑又是一个人性之上的问题。
正如宝仪在最后说的那个问题,如果将这个选项交给最亲的人,你是否会愿意?
我会。
ALCOR中心存储着138位逝去人的遗体,希望多年后,他们可以重塑,生命得到重生。
感性地来说,这是每一位失去亲人的愿望,我们之所以会难过,正是因为离开的人再也见不到,这项技术给到人一线重生的希望。
但人的生命,究竟该如何去定义,活得越久,是否真的越好,我想,我还没有答案。
同样地,我明白一个道理:比起生命的长度,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技术来临前,拓宽生命的边界,陪伴身边的至亲,爱一切存在的人和物,同样爱护“自己”这个珍贵的个体。
这或许是生命最好的意义。
04
苦难降临时,“家”是我们最好的依靠。
这一集是宝仪整个采访中最沉痛的一段,面临毒品、黑帮、还有难民,这一切都离我们的生活太过遥远。
在美墨边境,有这样两座小城,他们的生活截然相反,一道有形的国境线阻挡着大批的移民进入美国,但每个人的心里也有一道无形的边界,界定着善意、人性和生命的意义。
曾宝仪来这之前,甚至写好了遗书,因为这趟旅程充满的风险实在不敢想象。
毒品集团遍布于此,这个边界之地充满着各种未知的风险。
有些难民为了跨境,摔断了腿,和家人断了联系,甚至遭遇着暴力和强奸,但他们之所以愿意冒着巨大风险来到这里,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家园无法栖息。
否则谁会愿意背井离乡?
谁愿意来到陌生的国家,经历更多的危险?
这其中,有抵制难民的美国民兵Tim Foley,如果打开大门,那么难民会源源不断地进入美国,影响美国本土的就业问题,更会带来巨大的隐患。
还有不断帮助难民的志愿者,为难民提供水源和服务。
在这样一个交界处,每个人都在上演着不同的人生。为了生存的难民,为了家园安定的美国人,还有出于人道主义的志愿团体,更有为了横财的利益集团。
当生命遭受威胁,人生处于低谷时,我们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我想,是“家”吧。
那个有家人,有温度的地方是每个人最渴望回归的。
小到背井离乡的打拼者,大到纪录片中的这些人,家是最盼望,也是最难归的地方。
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正是因为我们拥有情感,会悲伤、会难过。
无论是选择善良,还是保卫家园,都没有对错。
05
死亡和活着,本就是一件复杂又难以抉择的事情。
这部纪录片在开始探讨了活着的意义,但与之相反的是死亡带给我们的思考。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这个世界,疾病、意外等等,但有一种死亡,是我们自主选择的结局,它就是安乐死。
这种在很多国家不被允许的方式,却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思。
宝仪参加了一场特殊的发布会,主人是一位104岁的科学家,老人没有癌症,也没有丧失行为能力,但他选择了安乐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多人不理解这种方式,包括宝仪,当她询问从澳洲一路陪伴他到瑞士进行安乐死的护理人员。为什么他在澳洲不请一位24小时制的看护照顾他。
那位护理人员说:“如果换成是你,连大小便时一分一秒都没有隐私的生活,你要吗?”
宝仪摇了摇头。
此时,我想起了我奶奶,她曾经在床上躺了很多年,大小便失禁,没有语言功能,靠着机器和家人的照顾维系着生命。
我在想,当生命走向了无法自主的地步,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我没有答案,太难了。
面对疾病人群,作为亲人,我们想用尽全力挽救他们的生命,因为活着就是一种希望。这也推动着医学不断地进步,战胜一个又一个曾经以为无法治愈的疾病。
这或许是我们想要活下去的原因吧。
有时候,生命不仅仅为自己而存在,还有家人。
黛比在2015年陪伴患有渐冻症的丈夫去瑞士进行了安乐死,事后很多年,当她再次回忆这件事时,她认为安乐死是一种残忍的行为,感觉自己是被抛弃的一方。
我们是否有选择自己生存的权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时候活着是希望生命有质量,周围人感到快乐。
我想起了电影《遇见你之前》中的主人公,他在人生的低谷遇见了爱情,并且感受到了快乐,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结束生命。
存在的本身对于他就是一种不幸,无法长久的陪伴爱人更是一种残忍。
与其这样,不如选择离开。
回到此刻,来看生与死的问题,我依旧茫然,如果下一个定义:我希望活着的时候是有质量的,死亡时是少些痛苦的。
至于,会不会有遗憾,我想每个人都有。
在电影的末尾,宝仪回到了老人离开的地方,她不想让自己沉浸于死亡的悲伤中,她为老人读了一首鲁米的诗。
今天是多么快乐的一天,没有时间留给悲伤。
这句话,或许也是我们看待生与死的态度吧。结束也许是新的开始,而生命的美好就在于它永远未知。
正如《明天之前》这部纪录片带给我的震撼一样,我们在探讨生命、情感这些人类的终极问题时,我们也在重新审视自己的生命。
一次思考,一次回归,我们都能看到不同的自己。
此时的我,仍旧没有确定的答案回答纪录片中的问题,但我想,我更加清楚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在变化的世界面前,我们过于渺小和苍白,我们能做些什么?能改变什么?
那些即将来临的事,那个未知的明天,我们是否做好准备迎接它们的光临?
这部纪录片会让我们思考这些问题。
图片来自于《明天之前》纪录片
《遇见你之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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