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4日

早課抄了于煉的詩歌《干净是一種信仰》。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很好，白天晴空萬里，湛藍的天空没有半分塵滓；夜晚皓月當空，墨藍的夜空純澈如洗。我没有潔癖，但喜歡干净，雖然很難達到“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境界，那麽至少也應該“潔身自好”，保持自我外在與内在的純潔。《紅樓夢》中林妹妹的那首《葬花吟》中的“質本潔來還潔去，强於污淖陷溝渠”或許是“潔癖”之人所秉持的“干净”信仰。

十年前，東豊二中建校五十周年時，印了畫册和“論文集”。那時年輕，眼神還好，雖然近視，但還未老花，寫了一些東西，改了一些東西，編了一些東西，最終畫册、“論文集”的校稿工作差不多是我一個人完成的。今年是東東豊二中建校六十周年，按照中國的傳統是應該大慶的，但不知是什麽原因已經到了年終歲尾了，還没有任何動静，倒是從年初就開始張羅的“論文集”這幾日校稿工作酣戰猶急。年龄大了，這樣的工作已經不需要再去做了，而且連一篇文字也没有上交。不是不能寫，也不是不會寫，如果我説不會寫，不能寫，一定會有人跳着脚大叫説“不”的。事實上我真的不會寫，衹不过好説話，愛出風頭，從三十多年前開始寫，有用没有的官方和個人的文字也能寫了幾十萬字，但很少有自己的在里面。

有很多事兒説白了，就是心照不宣，有人要名，有人要利，還有人要名利雙收。所謂“淡泊名利”是一種境界，也是一種人生的况味。有時候這類話説得多了，就會有“吃不着葡萄就説葡萄酸”的嫌疑。三十多年前，在延吉上學時，有一首臺灣校园歌曲《蜗牛與黄鸝鳥》，歌詞寫得俏皮，唱得也很俏皮。我家住平房時，院子裡曾栽了一棵山葡萄，每年春天的時候在搭架子，夏天時，藤蔓伸展，枝繁葉茂，到了秋天，一串串深紫色的葡萄便挂满了葡萄架。我從小喜歡甜食，不喜歡酸的東西，满架的葡萄衹吃一粒两粒。在我印象中，葡萄就是酸的，吃得着，吃不着，都是酸的。

今天是平安夜，有一段時間，很抵制所謂的洋節，很覺得自己有一種愛國的豪情。學中國近現代史，太平天國、義和團都是反帝反封建的，我們從小受到教育大抵如此。從七八年到現在，四十多年过去，國門打開之後，很多東西都涌了進來。我第一次过平安夜、聖誕節是三十多年前，很喜歡那個格調，喝咖啡，吃巧克力，唱《铃兒响叮噹》（《Jingle Bells》）。那時年輕，對一切新鮮的事物都充满着好奇。然而年龄漸长了，格局反倒愈狹小了。學校三令五申不准學生們在這幾天送平安币、平安果，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或許是害怕學生們轉移了注意力，耽誤了學習。或許是教育學生們要樹立正确的節慶觀，不过洋節，过中國節。

上周跟學生們説，集齐了本學期發的語文練習題，今天下午可以到語文組領一份獎品。原本衹是跟孩子們開個玩笑，而且覺得不可能有學生會把那麽多題，從八月份開學初一直留着保存到現在。從周六開始，就有學生把他們保存的一頁不少的練習題拿給我看，讓我很感動，也很慚愧。獎品是什麽或許不很重要的，重要的是對孩子們的認可和鼓励。

每一個夜晚，都道一聲“晚安”，仿佛一整天的疲惫、困頓、失意、無奈都被消解在這句温暖的問候中。今晚，亦是冬夜，窗外月兒正明，與你所愛之人，道一聲“晚安”吧。

2018年12月24日 2018年12月24日 2018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