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

文/原来是有你在

空城

赵晓娟今天下班并不比从前晚，六点下班以后，现在仍开车在路上。开着车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着想着心里泛起了酸，脑子里 略过的都是武怀安的影子。

赵晓娟刚到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工作不到一个月，在公司人事部门任职，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也就不到十个人，且成立的时间不长，但 能做到人事部门职位，也算是一份安稳了。这其中少不了个中的人情关系，也就是走亲戚的照顾。虽然同事对这位空降兵还并不完全接受 ，尽管她也曾考虑对业务并非熟悉，但是光凭这层关系，一个月下来也是顺风顺水。

她记得一进公司，便迎面遇上了主管业务的武怀安，与武怀安心照不宣的妩媚一笑，已经让赵晓娟心里开朗了不少。人事部门吗，平 常工作不是很繁重，人员不多，工作嘛，自然是与业务部门的工作相配合，招聘、传递信息等等，这期间少不了与他进一步的沟通和接 触。

武经理呢，较赵晓娟大几岁，平素虽然上班在公司，呆在公司的时间却不多，赵晓娟虽然刚来公司，对武经理是一面难忘，对他在谈吐间显露的自信，更是印象深刻。

这几天，晓娟和武经理在公司内几次碰面后，已经熟悉起来了，平日嬉笑已经成自然了；而武怀安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在公司两人频 繁接触，下班也经常通信，时间不长，已经是很好的默契了。逐渐两人下班开始频繁约会了，时间过的即快、又似乎漫长，但似乎这一切是又浪漫、而又仓促。

车上传来了那首熟悉的歌曲，是杨坤的《空城》。

赵晓娟突然想起应该给单位工作群里付一条短信息，打开一看，武怀安和他妻子一家三口的照片在朋友圈中，想也没想点了个“赞”。 至于为什么送上祝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公司经由赵晓娟网罗，武经理面试，招进了一个业务员，是位30多岁的女人，个头很高，文字彬彬。很快在武经理的安排下，对于新招员工的工作便展开了。

首先从培训开始，她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把公司各种代理资料熟悉起来，已至娴熟。虽然外表斯文，却仍透着销售人员的干练， 她与武经理相处的非常融洽，出门碰见赵晓娟也是十分的客气。晓娟虽然对于人事部门的工作理解的到位，但想到面对业务一窍不通， 甚至在专业领域不能够做到一知半解，对于对方的浅颜生笑，不免有了一些遗憾。一想到别人，一位女孩儿能在外面冲锋陷阵，也难免有几分失落。

这几天武经理特别在会议室里安排新人一起培训，看到两个人不时的对对方表示赞许和认可，心里总想着参与和表现，但却找不到什么机会。

今天，会议还没结束，郭姐进来了。拿着水杯来到饮水机处，看了看他们，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转身走了。晓娟和郭姐平日不在一 个办公室，郭姐名义上主管全公司的工作，可对业务，特别是对“外”销售这一块，却也并没有过多参与，晓娟也并不多说。

开完了会，也差不多下班了，业务员小平，转身便不见了人影，他也是刚来公司时间不长，这几天都是在培训中度过的。

武经理一如既往，会议结束开车也离开了，对于他而言似乎业务工作的进展，总离不开各种应酬、朋友和各种关系。

办公室里剩下了周红和小丽，还有隔壁办公室的郭姐。周红和小立并没有过多交谈，相继整理了桌面的工作，打了个招呼便也离开了。

郭姐仍然在座位上似乎她已经是习惯了最后一个走，已经50岁的她，家里有一个保姆照看孩子，下班回家后，可以有现成的饭菜。

这几天郭姐比平日要忙的多，晓娟的到来，也并未在工作上分担她多少！郭姐平素话不是很多，只有在群里，在工作布置上，似乎能在 杂乱的工作琐事中才显出她的一方态度！对于这几日的培训工作，她并未具体涉及，就好像她对武怀安的工作一样与其说不闻不问，不如 说听之任之，甚至是仰赖。谁让自己不是业务出身呢，就算在医疗经验上有，但也不能够替代呀！至少武怀安是这个态度！

公司的办公室里除了武怀安和新进的业务小平，几乎全部是女性。由于公司组建时间不长，在业务拓展方面并未全部展开，平日来了 个把新人，却因为环境、条件等个中原因，业务拓展方面，靠个人之力开展工作等因素，相继离开了。武怀安却认为人员流动，原因种种， 在公司的影响力却还见与日具增，平日不常在公司上班，有事情却又款款而至，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影响力”了！

赵晓娟在路上，怎么都心绪难平，想想武怀安的妻子、儿子，怎么都放不下那样的“一家亲”合影；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今天郭姐下班 并未象平日一样和她打招呼，相反态度略显冷淡，她总觉得她有意冷落自己；开着开着，在路口停下，等着红绿灯，想想也没有在业务上有所交叉，也就释然了，想想自己也算空降吧！

昨天一早，郭姐说：“早上开会。”

武怀安提起，临近年终，公司需要安排年会。

小丽笑笑：“不如一起吃顿饭，再去晋中度假一晚。”

武怀安应声道：“吃饭可以做简短的工作交流，是个很好的主意。”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赵晓娟想问，是那家度假村，是否以前公司也去过，却无人应答。

小丽没做任何态度，众人一脸沉默，连郭姐也未表态。似乎恍惚中“度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好像上级部门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活动”一样。

郭姐说：“不知道有没有一些室内活动？比如像是保龄球？”

晓娟问郭姐：“喜欢打球吗？”

郭姐说：“平常喜欢户外活动。”

周红忙推说老公在家里等，也就没了主意。

晓娟喃喃的说：“公司年会，怎么都-------”

新晋的业务也都无语。

红灯换成了绿灯，晓娟开动了车，车仍缓缓行驶在路上，想想小丽看武怀安的眼神，和武怀安坐在小丽身边的怡然自得，她觉得不太舒服了，想起周红对自己的冷淡，她又觉得莫名其妙！

快到中午了，想想还是下去吃饭吧，既然会议没有明确的决定，这不如与武怀安碰碰，毕竟--毕竟--自己是空降人事部，这一类的事情不大不小， 但毕竟需要花费、批款，也得有个人拿主意。

刚到武怀安门口，看见郭姐正走出房门，从座椅上拿起手袋翻了翻，问道：“嗨，我的钥匙呢？”

武怀安答道：“不在你包里吗？”

说着看看赵晓娟，“莞尔”一笑，似乎又带着点无奈和不耐烦问道：“什么事儿？”

晓娟没有那么好气：“没什么，”转身走了。

晓娟愤愤的想，不是一个人过吗？怎么也不想着早点回家多照顾点孩子啊！

只听身后郭姐又进了办公室，与武怀安不知道说些什么。

车还在继续，晓娟踩着油门想要开得再快点，心里想怎么还不到家。

“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

这眉头那么重，这思念那么浓，

Alone-------这感觉我跟从。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

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还为你等着，

我心快要死了，要有什么刺激我魂魄。”

空城

耳边还是杨坤的那首《空城》，车速越来越快，似乎在和音乐声赛跑，晓娟看不清身边的闪耀霓虹，只觉得心里湿漉漉的。想着明天还 有很多事儿等着呢，心里又踏实了不少。

就这样向前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