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找到就不要紧了,”牲畜贩子咧嘴笑了笑,再转身对着阿花,“走吧,大小姐,再一次上路吧。”
可是戴金先生却伸手拦住了他。
接下来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德生和我吃惊地望着农夫,而他则继续盯着那头老牛。它贴靠在腐朽的隔间木条上,两眼流露出坚忍、听天由命的眼神,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怜悯的尊严。这种尊严盖过了它那难看的四肢,它那皮包骨的胸部,和它那几乎垂到地上的乳房。接着,戴金先生仍旧默默不语地走到阿花面前,给它套上了铁链。然后,他再慢吞吞地走到牛栅栏尾端,带了一叉子的干草回来,随手把草扔到了槽架上。
痛苦中,我看见了班长的笑脸。这个家伙显然是个虐待狂,向他哀求是没有用的。而当我使尽吃奶的力气跳到空中时,我突然发现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梦到了阿花。
我也想回家。
不过,我的回忆中总算还有件稍稍值得安慰的事。在结束四号房的“手术”后,我可逮了个机会狠狠挖苦了他一句。
“对了,”在他为下一名被害人做准备时,我回头说,“我以前也用你刚才那种办法拔过许多牙。”他转过身来,瞅着我说:“真的?你也是个牙医?”
“不,”我撇过头去,回说,“我是个兽医!”
那老人点燃了烟斗,一片苦辣的烟雾接着飘到了低矮、漆黑的屋梁上。“还有,它几乎从来不肯待在屋里。像它这样一只结实的好狗都希望把它的精力发泄光。”
可是就在这时,西瑞显然发泄起了别的东西,因为出自它身上的熟悉臭味甚至冲破了层层浓烟。老康似乎对这个味道全不在意,可是在这个密闭的小屋子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吧。”我憋着气说,“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爷儿俩处得怎样。这会儿,我可以放心地走了。”说着,我急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门口冲去,可是那股恶臭仍然成波地紧追着我。在经过摆着残汤剩饭的桌子时,我看到了似乎是这间茅屋里仅有的一样装饰品:一个插了一大把康乃馨的花瓶。这倒不失为一条逃生之路,心里刚一想,我已经把头埋到了花里面。
老康表示赞许地看着我:“那些花真可爱,是不是?桂庐的郎太太让我爱摘什么就摘什么回家,而我觉得我最喜欢康乃馨。”“不错,这种花很适合你家摆。”我说话时仍然把头埋在花里面。
注:噗哈哈哈
你是说……”我终于恍然大悟这个人和那只狗究竟是怎么达成平衡的,以及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如此和谐。另外,我更确定了他们的未来绝对会快乐。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唉,”那老人伤心地接着说,“我丧失了嗅觉。”
“我是该知道的,可是天晓得我为什么想到,‘老天爷帮忙,是西格!’我觉得甬道里又重又急的脚步声准是他的。”
“然后呢?”他把头发全扰到后面:“我发慌了。当时我正在琳达的耳边说些动人的爱语,可是一秒钟后,我把她抓起来扔出落地窗外。”
“我听到重击声……”“那是琳达从假山上滚下去的声音。”
“又听到尖叫……”他闭上眼叹了一口气:“那是她踩进了玫瑰园里——她对我们家的地理环境不熟。可怜的孩子……”
注: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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