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童年,是快乐的记忆。
那一年,炎夏季节,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玩。
小树林,低低矮矮的杨树丛,和几个玩伴玩捉特务游戏。软软的杨树枝编成一顶顶遮凉的草帽,在树丛中穿梭。
早已,和《地道战》一样的电影中一模一样,小小的地道刚容下一个小小的身躯。藏进去,用杨树的枝丫遮盖,很难发现。
谁知,一觉醒来,天也很黑了,匆忙跑回去。
二
进入冬季,在一个飘雪的日子,一起疯跑着。
第二天,天晴了,或者找一处空旷,打扫一下,和小伙伴摔跤,看谁是冠军。
偶尔,也会一起堆雪人。把厚厚的雪堆起来。不知谁,从家里拿来姐姐的红布条,塞进雪人,那就是鲜艳的眼睛。
闲来无聊,在生产队的场院里,打扫一片空地。然后,撒一些谷粒,支起一个竹筛。等麻雀三五啄食,突然拉一下支着筛子的棍子,总会有一两只喳喳鸣叫着。
三
秋天到了,周末上午总会和发小一起打猪草。
三四里外,一个很大的槐树林,那里的草丛繁茂,很容易满载而归。
路上,总可以听到蝈蝈此起彼伏的歌唱。环顾四周,金色的谷穗沉甸甸的,红红的高粱穗闪烁着媚眼,花生的叶子已经苍黄。蝈蝈,这个自然的精灵,或者谷穗上,或者草尖,或者高粱叶子,趴在那里,尽情高歌一曲。
总是,受不了诱惑,捉蝈蝈。倏然回眸,天已经昏暗,匆匆而归。
四
打猪草,会攀上沙丘。
生产队积肥刚刚拉走沙土,剩下软软的湿润的沙土。
玩兴来了,剪子包袱锤,看谁敢先跳下去,谁跳的最远。
一个小弟,敢于先跳。瞬间跳下,很远却没站稳,嘴啃泥,很尴尬。
为了安慰他,掰一些槐树和枣树的枝杈,生起一炉红火,青烟袅袅婷婷。
等,炉火上面的沙块烧红了,把新鲜的红薯放进炉膛,抑或有一些花生。然后,把烧红的沙块击落,和着炉膛的沙土,一起用铲子的柄猛烈的捣。一会,沙子泛着浪,热气腾腾。
转一圈回来,去除沙土,红薯烧熟的香甜扑鼻,还有花生的浓香。
六
师范刚毕业时,每逢春节,总会骑车去三十里外的县酒厂买一箱白干头曲。
回来,烧鸡、白菜拌豆腐丝,曲香缭绕,在浓浓的乡味中飘荡。
前年清明,一个小学同学回来。几瓶白酒,几瓶红酒,推杯换盏间,醉眼朦胧。因为,那一杯久违的乡情;因为,那一片童真的记忆;因为,远在异乡归来的相遇。
薄醉,却浓了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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