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的房间虽然小,还不及应先生家的杂货间宽敞,但对于应先生来说,这个小窝,就像块魔力磁铁,让他失去了抵抗力。
狭小的空间、陈旧的桌面、朴实的床榻、简陋的小衣橱…无一不充满小日子的味道。
在这里,他可以卸下一身的壳子,还原归真,做一个想做的自己,静静地和平凡的人,毫无保留的分享不平凡的每一天。
今天刚从哪里飞回来,明天公司要召开什么会议,后天要准备做什么…应先生脑海里做试卷一样,每题不漏的和秋玲分享。
秋玲似懂非懂,除了偶尔汇报超超的情况,她只能安娴的倾听,这位前辈的忙忙碌碌,感受他丝丝的焦虑和压力。
对于应先生的态度,秋玲朦胧朦胧,全凭自己一颗纯粹的心,抽象的辩识。她想,一个人要能和你分享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就算不是知己,那他多少,也算是位朋友吧!
就这样,来来去去,天南海北似的话唠,成了彼此一种习惯。
为了能去秋玲的住处聊聊天,完了蹭蹭饭,应先生重新请过一个保姆,专程打理家务事,之后的日子,秋玲只负责给超超上课。
不过,自上次发生超超用彩笔捣蛋的事情后,想要为秋玲买一套衣裙的念想,在应先生心里悄悄发了芽。
只是纵横江湖的他,买房子,买车子,还颇有心得,买女人衣服,倒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回。
他实在弄不懂,男人的46、48、50、为什么到女人那,就变成了S.M.L。
专注还需行家人,找秘书办吧,不行,这明摆着,将私生活袒露在属下眼皮子底下,找碧芬吧,绝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应先生找到了阿航。
阿航是他灯具厂合伙的副总,也就是小老板,应先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给办公室的新型台灯,装上灯泡。
灯亮了,光感氤氲,散在阿航脸颊上,白墙一样,苍白到可怕。
“怎么啦,老应,有事?”阿航背对着门,只凭那进屋,不敲门的人,便猜到了是他。
“哈哈,好你个航仔,你到底是猴精?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说起兄弟之间的相处之道,一点不亚于夫妻之间的处道,人前给足面子,人后唤孙子一样。
应先生和阿航当然也不例外,私下里没有互相恭维,更没有风度翩翩。
“应总,公司要没什么大事,哪能让你返回办公室,要知道,你最近跑的比狮子还快。”
“最近我有我的事情,别老盯着我,小破孩。”
“哼,倚老卖老。”阿航擦拭起台灯来。
应先生好像很疲惫,顾不上那款新型台灯,斜仰在办公椅上,架起双脚,左转转,右转转。
不是兄弟,不多嘴,见应先生满腹心事的样子,阿航不禁揣测起来。
“最近公司进展顺利,没发生什么事呀!那么能让应总思虑挠心的,一定是生活之外的事;这个生活之外的事嘛…又有什么比一个情字,能让人为其所困呢?”
“推理的可以,廖航同志。”应先生表示满意的点着头。
“说吧,应俊雄同志,要我帮你做什么?”
“陪我去买衣服,即刻出发。”
“买衣服?”这么小而奇怪的事,阿航不解,蒙道,“女人的?”
“明知故问是吧?”
“呵呵,确定一下,我好带路,不过应哥,我还没吃饭呢。”
“解放路,平价连锁快餐店,那方便快捷,还不用订位子。”
“不会吧兄弟,有你这样子求人的吗?你不晓得外面的人,请我去五星级餐厅,我还要考虑再三吗?”
“放心,事成之后,记得让碧芬叫上秋玲,一起去成功路,吃海鲜大餐。”
“秋玲?哦哦哦…原来…”
阿航好像发现了,冰山的惊天秘密,跟在应先生后面,跳霹雳舞一样,蹑手蹑脚,溜来滑去的下了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