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没有老俞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十一天零九分了,而这个数字在一分一秒的增加着。
在这个后信息爆炸的年代,早已没有以往的车马书信,也没有拨动座机号码的按键,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靠着这若有似无的数据传播。
方便得要紧,又脆弱得要紧。因为只要断了这个联系,对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老俞已经“蒸发”了十一天十五分钟了。
想念老俞,是想念老俞那种放荡不羁的生活态度,想念的是老俞独特的安慰方式,还有老俞那脆弱得要紧的泪水。
老俞“蒸发”前,我们的联系其实已经是断断续续了,老俞说,她有了“新欢”,所以不要我这个“旧爱”了。
老俞说,早。
老俞说,我知道你们都在联系我,可你们的联系让我喘不过气,非常窒息。
老俞说的话,隔了一段日出,又隔了一段日落。
老俞最后一次的出现,是因为约好了与我相见,在她生日的时候,彼时的老俞在我的城市。
而我们两个通过网络认识的陌生人,因为莫名的情绪,聊得来的话题,独特的思维,搞怪的笑容与悲伤。
于是相约,在我的城市,她最后归家之前,见上一面。
原本故事就应该如此叙写,我连笔纸都准备好了,场景都幻想好了。
只是,最终没见成。
因为老俞不想过生日。
因为老俞崩溃了好久好久。
悲伤到极致的表现,就是在众人面前表演一场“蒸发”。
“你们的紧张不安,关心还有联系,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我心头上,压的我好难受。”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悲伤的时候,连关心都像是个毒药。
老俞生日那天,我在最开始认识她的app发了生日快乐。
在网易云私信她,生日快乐。
在她已经两个月没上过的微信上,祝她生日快乐。
“谢谢。”
“同乐。”
这来自两个软件的回复,是老俞留给我的最后的消息。
说想老俞是假的,忙的手忙脚乱,连喘气都需要打个申请的日子,早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能抽空在脑海想念。
说不想老俞也是假的,基于相识一场,基于对于我的鼓励,还有基于我们虚构而成的网络情愫,无关爱情亲情友情。只是在我的城市,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去关心,这大概就是老俞所说的“犯贱”吧。
在我临睡前的几秒,强忍着大脑昏昏欲睡的意识,打开网易云,点开电台主播,眼神的缝隙,瞄到了私信的那个小图标上,上面显示着红艳艳的1。
肾上激素直接将大脑刺激而醒,在大脑还在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手便点开了私信。
大脑传来了嘲笑声,双手难过的离开了屏幕。
发给老俞的消息依旧停留在,我每天发送的早字,而老俞却始终没有回复。
其实,有时候蛮讨厌这种软件的私信推送,特别是,我在等着老俞的回复的时候。
失望是难免的,总归还在预料之中。
所以在被“骗醒”的夜晚,强忍着因为失望而想休息的睡意,敲打着文字,细数老俞“蒸发”的时日,推敲老俞再次蹦哒出现的时间。
可能稍微,有些夸张。
但这不是爱情,只是同病相怜。
感同身受的时候,就像是一体,所以我爱自己,就跟爱她是一样的。
日子,当然是会越来越好。
就像我爱我自己,也会越来越欢喜。
就像老俞说的,世人皆妖魔,独我唯嫡仙。
就像,我在等老俞,等待那个说,只嫁魔王,不嫁书生的老俞。
我在等你,从蚕茧走出来。
一如当初遇见你一样,满脸欣喜若狂的狂戳我轮胎。
所以,希望你发消息给我的时候,是这样的。
“早啊。”
“最近闭关在赶稿。”
“我跟你说,我那个白痴闺蜜,又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害得我又要帮她搬行李,你说她是不是傻,就不会自己租或买个房子,以后分手了,要搬也是那个男的搬啊。”
希望,这才是你“蒸发”的原因。
而不是像我臆想的。
当然啦,不管是哪个原因。
只要睡醒的每一天,就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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