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真

前天做梦儿子在北京街头摆摊，卖冷饮甜品一类。

我一边给他帮忙打下手，一边时不时留心有没有城管，暗暗观察哪条小路可以逃开。

梦中我吐槽了几句，其中一句大意是：“你说，早知道还要回北京摆摊，何必十年前离开北京呢？兜兜转转十年，好多机会都失去了，回头还要回京，回京只能摆地摊了。唉！”

白天给儿子讲这个梦，他说，现在能在北京摆地摊也很不错了。

算一算，儿子从北大毕业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的酸甜苦辣，滋味一言难尽。

我的梦大多离奇，而这次的梦比较现实。梦想源于这些年对儿子的希望和失望，源于失望中的迷茫，迷茫中的希望。

回北京，只能摆地摊……这是失望呢？这是希望呢？

仍是一言难尽。

……

前几天写到三十多年那个梦，有友友留言，让我把它写下来。

我也想过把梦中的故事写成篇，无奈缺少文采。最关键是，梦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我最不能写的是与爱情有关的东西，虽然我可以做梦编造很多爱情故事，但一旦写成文字，便写不出来了。

不敢写，不会写。

也许与那个保守的年代所受的教育和影响有关，年轻时就把恋爱一类当作洪水猛兽，如今这把年纪了，更不好意思触及爱情一类的内容了。

所以，那个梦中的精彩故事，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

我是个特别会做梦的人，梦的内容多有奇思妙想，梦境荒诞不经，光怪陆离。梦中编的故事如果写成小说，足以写成鸿篇巨著了。

可惜梦境记不全，梦醒以后，大多数仅能记住一点痕迹。现实生活很快就淹没了睡眠中的想象创造。

如果梦是另一种人生的话，我做的梦比现实精彩太多。梦里看到的风景，编的故事，都远远超出生活中所见所想。现实中我画的画总是脱离不了写实，而梦中画的画都是抽象或者奇幻的。或者造型稀奇古怪，或者画面宏大旷远，充满创造性。

多年前我就在自己的梦里办画展，有时候是雕塑展。在梦里看自己的画展在大厅里，我在偌大的大厅里游走，一幅一幅看自己的画。墙上挂的每一幅画都不一样，都是白天从没见过的，也是白天不可能想象出来的。

然而梦里编的故事不能清晰地记下来，梦里想象的奇特绘画，白天也无法复制。

多希望梦想成真，儿子回不回北京不重要，希望他有摆地摊的勇气；我能记下梦里编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或者画出梦中想象的画。